“我可怜的父亲,您怎么会变成这样!”
卫辞音觉得自己作为女儿,不应该对身患重病的父亲这个态度,可她实在没有勇气再看第二眼,只能趴在雪姨身上痛哭起来。
姚婧婧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口罩戴好,又戴上一双手套,将卫国公身上的衣服撩开,仔细检查他身上的每一块皮肤。
依照症状,姚婧婧已经初步断定卫国公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得了一种非常严重的银屑病,也就是俗称的花斑藓!
雪姨一边安慰卫辞音一边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姚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婧婧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坐在卫国公床前,屏气凝神的开始替他诊脉。
卫国公的脉象让姚婧婧倍感心惊,时断时续的脉搏就像干枯的河床,不仔细听根本就察觉不到。
银屑病的确是一种让人倍感折磨的皮肤病,可病症像卫国公这么严重,甚至危及到其它器官,让人呈现植物人一般的状态还真是罕见,至少之前的三十年姚婧婧从未听爷爷提起过有这种症状的病人。
姚婧婧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又重新戴上手套,将卫国公的五官一一掰开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姚婧婧转头之间对上了那双黑洞洞的眼珠子,她敏锐的发觉那对眼珠子竟然动了一下,这个卫国公竟然是有感觉的!
医者仁心,看着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求救之意,姚婧婧突然产生了无尽的怜悯。
一个人每天忍受着如此噬骨之痛,却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连哭泣都是一种奢望,如果能够选择,恐怕没有人愿意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姚婧婧终于替卫国公诊完病,在侍女端过来的铜盆之中洗净了双手。
卫辞音慢慢平复了情绪,在雪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姚姑娘,我父亲他……”
话音未落,卫辞音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姚婧婧的心情也很沉重,卫国公的情况比她想象中更加严重。她低头思考了一下,将卫国公的病情徐徐道来。
“卫国公皮肤上的糜烂之症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皮肤病,虽然样子看起来可怕,病人也会感觉很痛苦,但这种病并不会危及到性命,而且也有对症之药!”
“真的吗?”
一句又惊又喜的疾呼从身后响起,姚婧婧一转头,卫国公夫人激动不已的站在门口,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她还是放心不下,悄悄跟上来查看丈夫的情况。
姚婧婧点点头:“我可以给他研制一种对症的外用药膏,在加上一些内服的汤药,只要坚持涂抹服用,不出一个月,这些皮肤上的溃烂就会好转,时间久了,自然会长出新肉。即便无法恢复到原来的容貌,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吓人。”
卫国公夫人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如此容易?可我之前请遍名医,他们一开始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能治好,结果却是越来越糟!”
“那是因为他们都只看见了卫国公外在的病症,却没发现导致这种病症不断恶化的原因!”
卫国公夫人听得有些呆了:“什……什么原因?”
“国公大人身中奇毒,已经数年有余了!”
“中毒?”
卫国公夫人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他中了什么毒?还中了很多年,这怎么可能!老爷他是前年才突发这种怪病,在此之前身体一直很好,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啊!”
姚婧婧沉声道:“卫国公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虽热不会立刻要人性命,但施毒者每日将剂量十分微小的毒药加入国公大人的饮食中,长年累月之下卫国公的身体的屏障就要遭到破坏,对任何疾病都没有抵抗之力。”
卫辞音听的似懂非懂:“你是说父亲变成这个样子都是由于中毒导致的!”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因,卫国公身上的许多内脏器官都因毒药的侵蚀受到了重创,再这样下去他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姚婧婧的话让卫国公夫人和卫辞音倒吸一口冷气,原本刚刚有了一些希望,瞬间又被打入更深一层的地狱之中。
卫辞音不顾身份,跪倒在姚婧婧身旁:“姚姑娘,你既然能发现父亲是中毒,就一定有办法帮他解毒。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吧!”
“夫人快快请起!”
姚婧婧连忙和雪姨一起,将卫辞音扶了起来。
“两位夫人,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毒药一事千变万化,药品的种类,剂量,和下毒手法都会对解药的配置产生影响。况且卫国公中毒时日久远,毒性已经深入到骨髓只中,想要去除实在是有些困难。”
卫辞音眼中生出绝望之色:“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命丧黄泉吗?”
姚婧婧略一思考,转身对着卫国公夫人说道:“如果夫人信得过我,我愿意尽力一试,就算不能将国公大人身上的毒性解除,至少可以阻止它继续恶化。”
卫国公夫人眼中露出感激之色,此时她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医术已是完全信服。
“大恩不言谢,姚姑娘尽管放开手脚去医治,哪怕能让老爷多活一日也是好的!”
“当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