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雨这也是强盗逻辑,只是因为世人素来怜悯弱小,而郭固又做得太过,大家便偏向这对姐弟多一些,纷纷点头,让柳杏雨赶紧去搬,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竟然让柳杏雨把郭家粮铺都搬空了。
当然这些人只是说笑而已,但柳杏雨却当真了,眼睛亮晶晶地同那人道谢,转身进了郭家粮铺,向卫家女再三道谢后,姐弟俩对视了一眼,眼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然后就在卫家女震惊的目光下将粮铺里所有的粮食搬到铺子中间。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管事的喊叫,柳杏雨赶紧出去应和,很快就跟柳玉平合力把东西全都搬到马车上,原本就不大的马车现在摞得都有一人半高了,以至于柳杏雨姐弟俩用走的,管事赶着马车缓缓前进。
离开的时候柳杏雨朝卫家女露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哪里还有刚刚半点愁苦。
卫家女看得风中凌乱了,回头瞟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郭家粮铺,身子抖了一下,她也赶紧跑了。
边上看热闹的掌柜这会儿才有些担心,三三两两站在街上唠嗑。
“你们说这对姐弟俩不会真的把郭家粮铺搬空了吧?”一个中年汉子皱着眉头说道。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邻里突然没声了,一个妇人看向刚刚让柳杏雨搬空铺子的那人,埋怨道:“那孩子不会真听了你的话把铺子里的粮食全搬走了吧!”
她可是看到了,那粮食得有十几袋呢!合起来也有十几两银子!
那人一惊,扯着嗓子反驳道:“关我屁事,我又不认识那对姐弟俩,他们还能听我的?笑话!不管他们有没有搬空郭家粮铺那都是他们家的事情,与我何干!”
说完,那人转身匆匆走了,旁人一看,也跟着快速散去,压根没人踏进郭家粮铺半路。
在医馆缓缓醒来的郭固还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直到听到捣药的声音才彻底清醒过来,挣扎着就要起身离开。
大夫缓缓说道:“郭掌柜,你身体已无大碍,两百文的诊金还请过后送上来。”
郭固怔了怔,抿嘴点头,似乎有点儿落荒而逃的架势。
等他匆匆跑回铺子才发现整个郭家粮铺好像被洗劫了一般,气得他差点又晕死过去,狰狞地跑出来大声吼叫质问谩骂,却没有任何人出来看热闹,大家眼观鼻鼻观心,任由郭固发疯。
很快郭固就跑到了衙门击鼓鸣冤,说是柳杏雨姐弟俩偷了他的粮食。
冯放出来一瞧,乐了,粗声粗气地嚷嚷道:“这不是郭掌柜吗?你说的这事我们不能立案,因为刚刚柳家姐弟俩路过衙门的时候就跟我们说了,那些粮食是你接济他们的,因为你一直对外说可怜你大姐,可怜她的两个儿女,这不柳家姐弟就给了你表现的机会。
他们说跟你要二十两银子你也没拒绝,只是因为你昏倒了他们拿不到钱,又赶着跟知柳镇的管事离开,就先把那些粮食带回去过冬了,等粮食吃完了再来找你要,我没想到郭掌柜竟然这般重情重义,佩服,实在是佩服!”
路过的人听了冯放这番话,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也说郭固这么做事应该的。
郭固已经气到快要晕厥了,脸上满上恨意,踉踉跄跄得走下衙门口的石阶,一个不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连牙都磕断了一颗,浑浑噩噩地往卫家而去。
此时的卫家也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卫父卫母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这般大胆,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就让一群路人做见证,亲自退了郭家的婚事。
卫父怒道:“我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私自退婚!是谁给你的胆子?以后我卫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孽女!给我出去跪着,一会儿跟我去郭家赔礼道歉!”
“我不!”卫佩兰坚持,身子站得笔挺,丝毫不肯妥协。
卫父已经气到拿起棍子要抽人了。
卫母心疼,赶紧上前拦着,“你这是做什么?姑娘家家一棍子下去还不得半条命了!我相信孩子不会无缘无故退婚的,我们还是先听听孩子怎么说才是!”
“听什么听!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背信弃义退婚!”为夫固执道。
卫佩兰心寒,怒极,转身进了灶屋将菜刀拿出来抵着自己的脖子,刚烈地说道:“我就是不嫁,再逼我我就一刀割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见卫佩兰眼睛猩红,似乎有些癫狂,卫父也被吓到了,卫母更是腿软连站都站不住,哀求道:“丫头,有话好好说,我们不嫁就不嫁了,你先把刀放下,乖!”
卫佩兰直勾勾地盯着卫父,逼着他表态。
卫父骑虎难下,看卫佩兰又把刀靠近皮肤几寸,心脏猛地一缩,当即退让,“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卫佩兰这才泪流满面地将菜刀放下,控诉道:“你们知道什么啊!那郭固就是个卑鄙无耻、心胸狭窄的小人!他姐姐都死了还在拿他姐姐的事情博同情,说什么心疼侄子侄女,结果侄子侄女活不下去了上门求助却要把人赶走,我看不下去给那孩子二两银子,郭固竟然质问我为什么给钱?
这还是不是人?我可是听郭家的街坊邻居说了,当初要不是郭固大姐帮衬,郭家可置办不起两间铺子,郭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