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宝真是被吓惨了,虽然自己平常也总是欺负村里小孩,拿树枝或是丢石头吓唬他们,但是也从来没有没丢过刀啊!
陈福宝见过陈金花用这把刀,当时他妈从村口刘叔叔那边买了几斤猪排骨,就是用这把刀“咔咔”地剁开来,就和切豆腐一样,有一次他贪玩跑过去凑热闹不小心蹭到刀刃,差点连手指头都割掉了,血“哗啦啦”地流了大半天才止住。
这么锋利刀,顾沅沅不仅徒手握住还能轻松掰断,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陈福宝回想起刚刚刀擦过自己脚面场景,浑身一哆嗦,尿意和泪意都更加汹涌了,哭得那叫一个震天动地。
“羞羞脸,羞羞脸,沅沅三岁时候就不尿裤子啦!”
顾沅沅被面前小妖怪哭声震得耳朵疼,伸出软乎乎小手捂住耳朵,一边“嘻嘻”笑着一边朝后者做了个鬼脸。
她还以为这个小妖怪有多厉害呢,结果自己随便一吓唬他就尿裤子了,这样胆小妖,才不配娶她当媳妇!
顾沅沅看着面前哭得满脸鼻涕眼泪陈福宝,嫌弃地小脸扭到了一边。
她现在还小,爹爹说了,等她长大,会帮她选找一个相貌好、修为高、温柔体贴又对她好男修当丈夫。
陈福宝见顾沅沅笑他,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尿湿裤子,“哇”地一声得更凶了。
……
“福宝,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得这么大声啊?!”
顾沅沅正想拉着陈福宝问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爹爹,结果后者哭声太大,住在隔壁几户邻居听到哭声三三两两地围到了院子外面来,其中和陈金花关系好牛翠萍更是直接走到了院里,在屋外探头探脑地喊着陈福宝名字。
“呜呜呜……牛婶!!”
听到牛翠萍声音,陈福宝顿时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朝着厨房外面爬去。
“哎哟,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福宝你腿怎么了?怎么站不起来了?!”
牛翠萍才走到堂屋,看到从厨房里头爬出来陈福宝,赶紧上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拿了挂在墙上抹布去擦他湿了裤子。
“呜呜牛,牛婶……二妞是妖怪……呜呜呜…她要杀我呜呜……”
陈福宝一把抱住了牛翠萍大腿,空出来那只手胡乱挥舞着描绘着刚才场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蹭得后者裤腿上都是。
“嗐,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呢,原来是噩梦了,做噩梦醒了就好了,你坐这儿清醒清醒,牛婶去外头给你打盆水洗洗脸,看你这尿床尿,你妈要是回来看到肯定要骂你!”
牛翠萍一听陈福宝这话就笑了,她还以为遇到什么大事了呢。
二妞她是知道,是她好友陈金花一个月前花了三万块钱从小毛头手里买来。
当时小毛头说女人越来越不好抓,外面查得严,说不准再过个几年他们就不干了。
陈金花一听就急了,她男人死早,就剩下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才七岁,至少得再等个十年八年才能娶媳妇,他们莲花村男人讨老婆,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从外头买,要是小毛头他们说是真,等陈福宝长到能娶媳妇年纪就买不到人了!
小毛头见陈金花和家里同样有男娃几人着急,便“好心”地给他们推荐了一批货,说是媳妇儿可以提前买,当童养媳从小养起,这样不仅价钱便宜,长大了还听话,比花七八万甚至十多万买一个老想跑媳妇儿可划算多了。
于是好几户有男娃人家都买了童养媳,莲花村重男轻女严重,女娃娃几乎一生下来就淹死,这边离其他村也有些距离,再等别家生女娃,还不如买个现成能帮家里干活方便,穿家里不要旧衣服,给口吃,也花不了几个钱。
二妞就是这么被买来,她胆子小,也不聪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陈福宝天天欺负她,刚买来时候还白白胖胖,短短一个月就瘦得不成样了,见了人都低着头往后躲,被打也只会抱成一团哭。
就这样孩子,怎么可能反过来欺负别人,所以陈福宝这么说,牛翠萍想也不想就以为他是做噩梦了。
“牛婶别走!我没做噩梦,二妞把菜刀给掰断了!就在厨房里,不信你去看!”有人帮忙撑腰,陈福宝胆子也大了许多,擦了擦眼泪哽咽着指着厨房道。
……
“不得了,陈家童养媳反过来欺负人了?快去兰花家喊人,福宝他妈正在兰家打牌呢!”
“二妞欺负福宝啊??没看出来这丫头胆还挺肥。”
“可不是嘛,咱们进去看看,顺便把二妞给抓了,等金花姐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
陈福宝和牛翠萍说话这会儿功夫,围在院门口一群人也是忍不住进来查看动静,听到陈福宝这么说,人群中立刻有人跑去找陈金花去了,剩下则是边议论边进屋抓人。
“好多大妖怪啊……”
顾沅沅在牛翠萍进屋时候就退到了角落,有些警惕地打探着对方实力,但实力还没打探出来,又见堂屋里“哗啦啦”地进来了一群人,顿时就懵了。
“快跑,他们是来抓你!”
而就在顾沅沅皱着小脸犹豫是跑还是打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转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