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能够触碰的东西。
但是,他却碰到了,甚至被她拥抱。
这个拥抱打断了沈谬所有的思绪,直到好半天之后,少女才稍稍退开些许。
因为绵绵知道他缺失听力,于是说话的时候,让对方能够看到她的口型,但手臂还是虚虚地搂着男人的脖子,
“我决定把你捡回来了,沈谬。”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很奇怪,但是背后的意义却非凡。
年轻的钢琴家呆呆地看着她,即便大脑在这一刻倏然空白,却依旧努力认真地,去读她说出的每一个字,
“但我还是,喜欢干净又漂亮的宝石。”
绵绵不知道要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
表达,她不喜欢身上沾染黑暗气息的沈谬,而是喜欢那个干净璀璨,内心柔软善良的沈谬。
于是她只能努力组织着语言,
“现在我把你面前补好了,但是以后,你要把自己洗干净才能待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睡。”
龙喜欢和宝贝一起睡,但是不论是金子还是宝石,都会洗得干干净净,才会被放在巢穴里。
但是很显然,屋子里的两个成年男人都误会了她的意思。
一......一起睡?!!
沈谬:“......???”
江淮生:“.......?!!!”
刚才老父亲震惊于小棉袄的龙翅膀消失,没来得及阻止两人的拥抱,这时候,听见了女儿如此发言,总算回过神,
“睡什么睡?!!!”
沈谬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整个人还处于震惊和呆滞中的时候,就听见了旁边老父亲震天动地的咆哮。
“江绵绵?!你还是不是个女孩子!!!”
“我不......”
绵绵刚想反驳,就被老父亲抢走了下一句,
“哪怕是一只小雌龙,也不能跟一个男人睡一起,哪怕是女变男的男人也不行!!!”
被迫女变男的沈谬:“........”
江淮生觉得从小他对小棉袄关于性别意识的教育也十分到位的,然而没想到,江绵绵竟然会对一个男人说出这中话。
哪怕江淮生还在怀疑沈谬内心是个女孩儿,但是即便这是真的,可对方当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难免有些别的心思呢?!
说着,他还要把小棉袄的手从沈谬脖子上拽下来,拉到自己身后。
“听见没有?!”
此时此刻,老父亲感觉自己的白头发简直是蹭蹭蹭地往外冒,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探究沈谬在国外做了什么,
最终,这场剧情跌宕起伏的乌龙以老父亲拉着女儿回家教育告终。
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性别的沈谬:“......”
他看着江淮生拉着少女怒气冲冲一路回去的背影,注视良久。
最终,漂亮的钢琴家唇角微扬,无声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只不过,他现在得处理一下身上的东西,比如胸|前一片被蹭花的龙鳞图案。
以及,视线盲点的缘故,沈谬走进浴室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了江绵绵在他的背后画了什么。
——玫瑰。
是一朵从暗黑荆棘中,努力生长出来的玫瑰,肆意地绽放着,晕开浓烈而灼烫的艳色。
而最中心的位置,不是花蕊,是一片小小的龙鳞。沈谬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彩绘,看了很久,很久。
他一直都知道,江绵绵不论人还是物品,她都喜欢漂亮的。所以沈谬一直不敢,给她看他难看的伤疤。
因为,他怕她不再喜欢他。毕竟,龙不会再喜欢有了裂痕和瑕疵的宝石。
刚才,江绵绵对他说——
【我把你补好了。】
沈谬怔忪的脸上,终于缓缓露出恍然,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今天来,是打算用玫瑰,补他的疤。
被龙丢掉的宝石,有了裂痕,但她还是舍不得,于是又忿忿地回来,用玫瑰把他补好,又扒拉扒拉着叼回去,放到巢穴里抱着睡。
这一瞬间,漂亮的钢琴家清晰他的心脏蓦地停跳了一下。随即手指下意识落到了心口的位置。
男人的呼吸急促起来,欢喜,兴奋,或者比这些更加浓烈的情绪,在胸腔内以燎原之势,疯狂蔓延开来。
【或许......】
沈谬逐渐意识到——
【这应该算是爱意。】
爱意......
沈谬恍惚了一整天,原本计划好的日程一个也没做,就呆呆地坐在浴室里,看镜子里的玫瑰。
然后,把少女弄得到处都是的颜料收拾整理好。就连晚上洗澡,都变得小心翼翼。
沈谬特地去查了让彩绘颜料保持更久的方法,然后仔仔细细一步步实施。
甚至最后,他二十多年来头一次改变了睡觉的姿势。
侧着睡。
尽管后背的颜料已经完全干透,但沈谬还是生怕蹭花了,或者蹭掉了它。
沈谬天生畏寒,体温偏低,哪怕是夏日,都很难睡暖和,但是这天晚上,他头一次感到了热意。
很热。
后背发烫,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