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的神色中笑出声来。
郑沛走了以后,他们俩该干嘛干嘛,完全没有要因为考察官的到来而更加努力地学习的意思。
***
时间更快来到第二天,和昨晚一样淡定的,邱玉婵和马文才在日常的时间点上从睡梦中醒来。
只今天略微和往日有些不同的是,今天一大早就候在他们门外的马家的下人。
万松书院的建筑设计得很是讲究,寝室和寝室之间,都隔着一段能让社恐感到安心、又不会让社牛觉得有障碍的距离。
所以马家的下人守在他们门前,也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动静。
当然,这也有可能跟前段时间,马文才狠狠地坑了一把书院最闲的那一批八卦传播者、富家公子哥有关。
不管怎么样,邱玉婵都很庆幸,今天他们寝室里的动静,不会被那些闲得像一只只精力饱满、但又无处发泄的哈士奇一样的八卦爱好者们发现。
但见他们刚刚从床上醒来,像往日那般各自换好各自的衣服,门外就有人好像掐着时间点似的敲了敲们,“两位公子,可更好衣了?”
“什么情况?”邱玉婵这边还在纳闷,马文才就跟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他们寝室的大门,“你们来这儿干什么?是我爹让你们来的?”
门外,站在最靠近门前的那个位置的马家下人一拍手,就有人捧来了山下醉仙楼的招牌菜,规格简直是不下于初次见面时,马文才派人在山下的客栈里招待邱玉婵的那一次。
甚至因为派人来的那位,应该考虑到此时用餐的应该会有两个人,所以派人送来的东西还相对更多了一些。
但是——这里可是在书院里啊!这样真的不会太夸张吗?
邱玉婵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走到门边,谁知守在门外的那个下人一见到她,立时便眼前一亮,“这位想必就是邱公子了吧?果然是人中龙凤!
我家老爷惦记着两位,因为两院之间的比赛的缘故,怕是很久都没有下山放松一二的。因此特意命小人到山下醉仙楼去准备了今日的早点。
老爷说这是他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如若他日邱公子有时间,欢迎公子跟我们家公子一起到马家去做客。
到时候,老爷一定会好好招待您的。”
邱玉婵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不自在地凑到马文才身边,“你爹他老人家这是玩得哪一出?”
邱玉婵不是那种没有处事经验的人,什么口蜜腹剑的对手,什么心怀鬼胎的敌人,她都能应付得很好。
但是马太守这种情况,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昨天她才刚刚从他儿子嘴里得知了他的“恶行”,如今他们连面都还没有见上呢,他却派人到她面前……嗯,应该怎么说呢,这是“示好”来了?
邱玉婵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人家的儿子了解一下情况,这样才好做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马文才的面色相当难看,只能勉强地用平和的语气吐露出几个字,“不用管他。”
在此之前,他可从未见过他爹这般关心他,关心到竟然在书院里摆出了这样的阵仗。
诚然,其中也不乏他太久没有回去,所以他爹想用这种方式关心他的可能。但是这样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他还是更倾向于,他爹想要利用他和邱玉婵之间的关系,向她展现他们马家的财力,展示他虽然是一州太守却平易近人的形象。以期结业以后,邱玉婵可以为他们马家所用。
实在是类似的情况实在是发生过太多太多次,比方说,小时候他爹难得上书院去接他一次,然后就和他们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相谈甚欢起来。
再比方说,还是小时候,他罕见地表示愿意领他出门玩耍。结果就“偶遇”到他当时的上峰,你说巧不巧,上峰家里正好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多同龄的孩子,只是比他小了两岁。
于是罕见的亲自时光,就成了马文才一个小孩子的另类带崽时光。
从小到大,他爹主动关心他的次数简直是少得可怜。
而且每一次,好像都有他的目的。
约好的活动、难得的关心,不是无疾而终,就是作秀!
久而久之,马文才非但对他爹提不起什么期待,反而还分外厌恶这种行为。
偏偏马太守派来的那个下人,好像看不懂自家小主人的脸色似的。
他殷勤地弯下腰来,“两位公子应该还没有梳洗吧?需要小的在一旁伺候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两个下人从拐角处而来,手上各自端着一盆热水。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两个人,手上捧着晨间梳洗的用具。
——这阵仗是越来越大了。
再这样下去,其他人就是想不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难吧?
“滚!”马文才的忍耐力达到极限,“全都给我滚下去!如果我再在书院里看到你们,那马家你们也不用待了!”
那些下人好像已经相当习惯大主子和小主子意见相左的情况,这边马文才一暴怒,他们脸上丝毫不见惶恐之色,领头的那个下人甚至还完整地跟自家小主子说完了告退的话,这才带着下人们鱼贯而出。
下人们一走,马文才也跟着收敛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