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这话说得笃定,着实是动摇了不少人的心思。
只是他押的选项,实在是太过离谱。
那些人犹豫犹豫着,最后也只是犹豫着给自己的心理预期再加上一个数,除了马文才以外,甚至没有人敢赌邱玉婵能收到十个以上的荷包。
因为有了马文才的五百两金子打底,后来的那些学子下注时也多了几分豪气,整个赌盘,最后竟然夸张地攒到了一千零一十两金。
开盘的那名学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些人闲极无聊,玩得其实就是一个小赌怡情。往日几个人组局,盘子里能有一百金就是顶天了。
今天难得人数最齐,还多了一个从未参与过这些游戏的、财大气粗的太守之子马文才,愣是将他们的赌注拔高到了千两金!
这次玩得可真是大啊!
开盘学子初时还有些自得,毕竟最开始可是他提出要拿这事儿打赌,还将书院风云人物之一——马文才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来。
可随着盘子里的金额的逐渐增加,他难免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我的个乖乖,他可得先把这些金子给收好了!
“还有人要下注吗?还有人要加注吗?没有的话,赌局就正式开始了啊!”
因为有马文才在赌池里加的重注,再加上他离谱的押注,在场的学子们都觉得,就算自己不能赢到最后,按照下注的比例,他们也只需要支付给赢家很少的一部分银子,所以一个个的,不是下注下得痛快,就是加注加得痛快。
就是开盘学子自己,也咬牙往盘子里投注了五十两金!这才攒到了千两的高额!
千两黄金,都够支付收费不低的万松书院的三届学子三年的学费了!是以开盘学子再问有没有人加注的时候,理所当然地没有人应声。
他熟稔地开始分配任务,他们本就是书院的学子,只肖在书院各地分配几个人手,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观察到邱玉婵的状况,而且还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了。
开盘学子还没想好,要把在场诸人谁跟谁组合安排在何处,马文才就十分配合地在现在这个时候方才开口问道,“所以说,赌局算是正式开始了?”
“是啊,”开盘学子应声道,“我们先三两组合,分配在书院各处,各组之间的距离不要离得太远,以邱玉婵所在的地方为轴心,随时准备着变动位置。
等到晚上,大家再一起行动,和邱玉婵一起离开书院。
马文才初来乍到,不如就跟我一起行动?咱俩再带上……肇中兄一起?”
他们两个一个是庄家一个出钱不多,一时行动的时候,最好还是再带上一个学子。
开盘学子口中的肇中兄,就是那个刚刚失恋的、这会子眼角还泛红的小年轻。
他叫江肇中,开盘学子名为李昂。
“我倒是不介意跟着李兄一起行动,不过江兄嘛——既然赌局已经开始,那我就放心大胆地说了,其实赌局开始之前,我就已经送给了邱玉婵一个荷包了,喏,就是她今日挂在身上的那一个。
所以赌了邱玉婵只能收到两个荷包的江兄,你应该已经算出局了?”
刚刚他们又对规则做了细致的规定,只要是邱玉婵七夕结束之前收到的七夕荷包——不管意义是什么,只要是今天收到、或者是他们能够得知的七夕荷包,通通都作数。
毕竟他们谁也不敢去揣度,梅师兄托梅姑娘带给邱玉婵的那个荷包,究竟是什么意义。
后边那条规定是马文才引导着加上的,倒也不是为了针对江肇中,只是不愿意自己明明给邱玉婵送了荷包,却在众人眼中失了姓名罢了——说白了,就是为了宣示主权。
为什么之前送的还能算,其实这也是为了公平,今日后半段,他们这些人可都不能直接或间接地给邱玉婵送去荷包了。
而在此之前送的、既然是代表七夕含义的荷包,人家也不知道今天要开这场赌局,近水楼台先送了不行么?
他们赌的不就是一个邱玉婵的受欢迎程度吗?
低估了情敌魅力值的江肇中顷刻间就再度润湿了眼眶,其实马文才说邱玉婵今晚要下山会佳人的时候,他就预感到今天这场赌局的胜利怕是与自己无关了。
但是等到晚上不行吗!为什么要在赌局刚开始的时候,就让他经历这样的打击!
要知道因为人手不足的缘故,所以他们打赌的时候可是有个规矩的,就算在观察的过程中,你已经确认自己会输,但是最终结果出来以前,你还是得当这个苦力,帮忙在一旁观察或者说是盯梢。
这要是放在平日,其实他倒也不是一个那般输不起的人。可是今天——情场赌场两失利,他还要继续帮这帮赌狗做苦力?
他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哇!【(╥╯^╰╥)】
惨!江肇中!惨!
某江姓学子的经历,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就连刚刚开了盘的学子李昂,这会儿都不忍心再让他跟着他们一起见证情敌邱玉婵的魅力了。
只好分出手上的金锭,让他先到山下去帮忙换成银票。拎着这些金子去跟踪和观察别人,真的是太费劲儿了。
然后再安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