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那天的事情,陈夫子果然没再追究,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当天他到底透露了多少的小秘密。
他醉酒以后容易忘事,只依稀记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不记得自己透露了多少,那天的具体情形又是怎么样的。
于是他第二天一大早酒醒以后,明明只是拖了孔书易一个人到旁边去问话。
可是问题一出来,忽然就有好些个学子从一旁跳出来,“夫子!昨天你说了可多东西了,不知道你所谓的不该说的话,又是哪些话呢?”
陈夫子当场社死!
后来同他们约法三章,他们不把事情往外传,他可以对他们节假日狂欢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引得一众学子齐齐欢呼。
于是齐文斌偷偷摸摸地在山下和那一百两金子过完端午节以后,回来就发现自己错过了不少东西。
趁着大家都在跟回来的学子分享自己知道的八卦,齐文斌借机试探,“你们觉不觉得,邱玉蟾他长得好像有点女气?”
他这话一出,倒是正中了在场的某一位学子的下怀!
只见他也不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跟大家分享陈夫子的囧状了,只用力一拍桌子,狠狠地赞同道,“可不是吗!我一直都觉得,这邱玉蟾,长得就跟个女人似的!”
齐文斌面上一喜,心道这可真是想打瞌睡就来了枕头啊!
谁知那位学子紧接着就话锋一转,“没想到,那家伙可真是条汉子啊!”
“什么?”齐文斌惊愕道。
虽然他也觉得邱玉蟾除了那张脸以外,没有一处地方像女人,可是这个先头听上来好似有些瞧不起他的同窗,怎么就突然改口,称他是条汉子了呢?
那个说话的学子,本来是极看不上齐文斌喜好攀附权贵的性子的,可谁让他把话头递到了他的心坎上呢?
只见他神神秘秘地招呼起众人来,“你们附耳过来,我悄悄跟你们说一个秘密。”
好家伙,这真是成功地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要知道,刚刚他分享陈夫子和山长的八卦的时候,可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
齐文斌第一个附耳过去,他急需知道邱玉蟾在这个端午究竟都做了些什么,还能不能给他留下可以一个搅风搅雨的空子。
给他金子的那个人临走时的那一番话说得还是很对的,他大可以昧下金子不做事,可是他家主子——楚峰青——堂堂太守之子,他奈何不了一个跟他身世相当的马文才,还奈何不了他一个穷书生吗?
他不想办事,大可以拒绝他们。可是收了金子却不办事,他家主子自有办法让他怎么吃进去的怎么吐出来。
这要是办不好事情,让他还钱吧,齐文斌心里又有点舍不得。
没有被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们践踏过自己的尊严的人,是没有办法体会他们这种人迫切的想要出人头地的心情的。
只是传个谣言而已,就可以得到一百两金!
齐文斌硬着头皮凑过去,然后就听到了一个无比荒唐的、让他吓得连音调都变了的大消息——这个端午,邱玉蟾竟然趁著书院大部分学子走空、时常跟在他身边的那几个“小弟”都在房间里喝酒的功夫,压着马文才,在大庭广众之下找起了刺激!
——实在是醉酒以后,小恶魔的神色和动作都太自然,那些在石亭处撞见他们的人压根就没有意识到,邱玉婵她那是喝酒了。
“不可能!”齐文斌反应极大地喊出声来!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消息成真,他的计划就要大大受阻,同样也是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那个画面。
其实他心里不是没有怀疑过,邱玉婵和马文才可能是那种关系。可就算是那种关系,马文才他也不应该是下面的那个啊!
他可是太守之子!堂堂太守之子!安能雌伏于他人身下?
而且他们俩的身高差和体型差,就是最为肤浅的相貌论好了,都没有一处是能看出来,马文才是在这段关系中居于下风的那一个啊!
最关键的是,邱玉婵要是上面的那一个!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他要怎么污蔑他是一个女人啊!
为了自己的十数年来辛辛苦苦建立的认知和将来的某些打算,齐文斌打算戳破这个学子口中的“谣言”!
谁知道那个学子却更加兴奋了,他给了齐文斌一个“兄弟,你真上道”的眼神,然后才压低声音、卖关子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这是这件事情,可是我和关兄、李兄三个人!三双眼睛!亲眼看见的!
你们不知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马文才那叫一个春光满面、娇弱无力,连追上我们的力气都没有了!那邱玉蟾更是色迷心窍、禽兽不如!他连追都不追!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两个家伙,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玩这么刺激的游戏!”
在场的人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我们听你这语气,怎么还挺向往?
不过嫌弃归嫌弃,瓜还是要吃的!
他们又去找了这个学子口中的关兄和李兄——不是谁都像这个学子一样,要八卦不要命的。
和那个坦然地跟他们分享八卦的学子们比起来,这个关兄和李兄,一个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一个怕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