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所有姑娘的思维,都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止不住地往不可言说的方向跑。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红菱姑娘,早就被邱玉婵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迷得七荤八素了,哪里还能对着这群少年脑补出这么复杂的关系?
她收了银子,也不好不办事——主要是后来的那两个后生,好像真的对她们楼里的姑娘没什么兴趣。
为了他俩的脸和身材,她咬咬牙,也不是不能倒贴。可是现在人家对她们都没兴趣,她总不能为了他们人财两空吧?
只好遗憾地拿含情的大眼睛去睇邱玉婵,“那公子有空可得到红菱这儿来看看啊。”
说完,她又更加小声地贴了过去,“您和您的朋友来,我们不收你们的银子。”
邱玉婵拿手稳稳地扶住了水蛇一般缠绕过来的姑娘,她用扇子抬起这位红菱姑娘的下巴,将她四处乱晃的视线牢牢地定在自己的眼睛里,“多谢红菱姑娘的一番美意,若是得了空闲,我定会到楼中来,好好地欣赏一下姑娘们的美貌。”
邱玉婵轻佻着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里都带着风流多情的味道,可是少年的相貌秀雅、行动上更是没有丝毫逾越之处。
唯有一双眼睛,像是钩子似的抓人。
可是她眼中的情意总是似有若无、若即若离地勾着别人。
走起路来弯腰扭胯、变着法儿地勾人的红菱姑娘,只觉得自己真的要醉倒在这个少年的眼神里了。
可是她垂涎的另一个俊美少年,却不爽地抱着双臂,站在这个漂亮少年身旁面色不渝地瞪着她,“你抱够了没有?”
天可怜见的,她只轻轻地挨到了一点儿这个漂亮少年的边啊!
你说她垂涎他们的美色吧,她也就认了。可是这没占过便宜,怎么能拿出来瞎说呢?
罪名担了,身体上却没有享受到,她多吃亏啊!
红菱又拿柔柔的眼波去睇邱玉婵了,这个漂亮少年倒比那位俊美少年要知情识趣得多。
只见他开口维护她道,“红菱姑娘这都没有挨到我,怎么就算抱了,还抱够了没有?文才兄难道是吃醋了不成?难道你也想和美人儿亲近亲近?”
最后两句,邱玉婵是凑到马文才耳边去说的。她话音刚落,害羞的少年果然被她调侃得耳尖通红。
不过她这一走,也顺势彻底地拉开了她和这位红菱姑娘的距离。
只见她一手勾着马文才的衣袖,一手自然地往扇子往后递,周卜易就自觉地抓紧她递过去的扇面,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紧紧地贴了过来。
红菱身后刚刚分享过一波自个儿的脑补的姑娘们,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左拥右抱、人生赢家?
怎么比她们楼里一手一个姑娘的客人们看起来都还要会玩儿?
若说这样的画面已经足以让人觉得艳羡,那邱玉婵携上两位同窗以后的举动,就真的可以说是让人觉得震惊了。
邱玉婵刚刚安抚好今日受了大惊吓的周卜易,就看见卢鸿远以一副“老大,难道你和我竟然是同道中人?!”的呆瓜样儿坐在原地。
她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往他腿上踹了一脚,“走了,回去再跟你算账!”
卢鸿远呆瓜变苦瓜,又想抱着邱玉婵的大腿求饶,又不敢在马文才杀人般的视线中凑过来。
只好一边听说地站起来,一边频频往邱玉婵的方向看,随时准备着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求饶。
葛子安不用人招呼,自觉地跟在了一行人的最后面。
邱玉婵离开以前,还不忘跟红菱姑娘打招呼。
她自觉这般只是出于礼貌,除此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可谁让她生了一双风流的桃花眼呢?只是一个柔和的眼神,落在外人眼中,就成了那多情的秋波,那叫一个含情脉脉、缱绻情深。
她一句话多余的话都不用说,落在旁人眼里,那便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好家伙,这是左拥右抱还不够,前面还有人眼巴巴想要凑上来讨好,后头亦有人自觉地跟在后面守护着。
而那被拥护在最中心的风流公子本人呢?
哦,他在跟她们楼里的姐姐抛媚眼儿。
这是男女通吃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之后他是不是还要一旬一个挑着来啊?真是花楼里的客人都没她花样多!
“阿嚏!”邱玉婵终于被集中的怨念击中了。
马文才第一时间关心道,“怎么了,没事吧?不会是受了风寒了吧?”
“没事,”邱玉婵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有谁正在念叨我吧。”
一行人目不斜视地走出花街,邱玉婵和马文才是真·目不斜视,卢鸿远是不敢视,周卜易则有了那么点惊弓之鸟的味道。
倒是葛子安,身为世家公子,这些地方他也是混迹过的,此时颇有点状况外。
自从跟周卜易玩在了一起以后,再没人带他来过这些地方。
他既不了解卢鸿远为什么会对这种地方这么热衷,一路上神秘兮兮、七弯八拐的,最后却带他们来到了这里;也不明白周卜易为什么会对这种地方抗拒成这个样子。
不过看不懂没关系,他只要听卜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