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明知道邱玉婵这是在逗他开心,可是在面对邱玉婵不断逼近的姣美面庞时,他还是克制不住地红了耳根。
邱玉婵见状,顿时笑得忍不住倒在了床上,“文才兄,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
——他就知道,事情到了最后,一定会变成这个样子。
马文才无奈地从床上下来,一边给自己换上衣服,一边无意识地说道,“这不是很好吗?把你最喜欢的文才兄还给你了。”
“嗯,”邱玉婵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得有道理。”
端午假期,马文才换上了自己的私服,三指宽的腰带完美地勾勒出了他劲瘦的腰线。
换好衣服以后,他故作不经意一般问道,“这个端午节假,你有什么安排吗?”
“我还能有什么安排啊?”邱玉婵起身下床,“书院与我邱家相隔万里,我是想回也回不去,索性就留在书院里温习功课啰。等到端午当天,就下山逛逛好了。”
书院一共放了三天的假,正儿八经的端午节正好是假期的第二天。
学子若是家住杭州,正好可以回去跟家人过个节,然后再慢慢悠悠地赶回来上学。
就是苦了她们这些家在异地的学子,除非留守在书院里的大家聚在一起过个节,否则真真是赶上了书院里最冷清的一天。
马文才听了邱玉婵的回答以后,干巴巴地应了一个“哦”字。
说实话,假期第一天邱玉婵还能在书院里看见他,就已经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了,是以她也没指望着他能在帮她过节这件事情上给出什么高见。
邱玉婵一边打开箱笼,取出自己的私服,一边在脑海里漫不经心地想着,反正这醒都醒了,一会儿文才兄离开书院回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出去送送他比较好?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一边想,一边把正好放在箱笼最上方的烟灰色外裳往自个儿身上套。
另一边的马文才,是左等右等等不到邱玉婵再开口。
眼看着她的衣服都要穿好了,他终于忍不住郁闷地问道,“你就不想听听我的安排吗?”
“有什么好听的?”邱玉婵将腰间的衣带系好,准备整理头发,“猜都能猜到啦。”
“哦?”马文才双手抱臂,眉尾不服气地微微挑起,“那你倒是来猜猜看啊。”
邱玉婵终于注意到他的态度有异,她半是玩笑半是期待地开口说道,“总不可能是留在书院里陪我过节吧?”
马文才神色一动,邱玉婵猜不透他的意图的时候,他迫切地想要她知道,自己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在书院里待着的。
可是眼看邱玉婵终于领会到他的意思、正好是他刷好感的最佳时机时,他又忍不住找借口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道,“端午又不是什么阖家团圆的节日,我也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没必要一放假就往家中跑吧?
更何况我爹他还是一州太守,不是年节根本闲不下来,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不如留在书院里呢。”
“骗人!”邱玉婵早就说过,自己才不会上这个只会虚张声势、口是生非的家伙的当呢,“你分明就是怕我一个人孤单,所以才想要留下来陪我的对不对?”
马文才还想嘴硬,邱玉婵却抽出折扇,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警告你哦,不准口是心非!不然我可是会当真的。”
马文才瞬间闭上嘴巴,复又开口转移话题道,“我只是惦记着你欠我的陶瓷酒杯,说好的要陪我一起下山去再买一对的呢?你都拖了多长时间了?”
“啊!”邱玉婵瞬间回想起那两只可怜的小酒盏,“这个我当然是记得的,只是之前下山去接山长的时候,那些镇民们真的是太热情了。我就想着,等到他们忘了我以后再下山嘛。”
闻言,马文才看了一眼邱玉婵娇美若桃花的面庞,心里默默道了一个“难”字。
可是邱玉婵却浑然不觉,她先是抬眼看看两人身上穿着的私服,随后马上就开心地拉起了马文才的手,“我看他们应该已经把我忘得差不多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日就下山吧!”
“等等——”
马文才想带上他的宝贝弓箭,却被邱玉婵满头黑线地制止了。
“文才兄,我们下山是要去买东西、去游玩的,不是要去跟人打架的,你拿什么弓、拿什么箭啊?”
“可是,”空手下山的马文才总觉得不能心安,“不带上弓箭,万一在山下遇上了不长眼的人怎么办?”
印象里,马文才好像真的缺少这样单独跟友人出去游玩的经历。
每次出门,不是有仆役跟随,就是有一大帮家世不如他的世家公子哥跟着,虽然不是仆从,却也胜似仆从了。
“不要紧的,”相比之下,这样的事情邱玉婵经历得简直不要太多,“放轻松,文才兄。你只要跟着我一起就好了,”说着,她促狭地笑了起来,“我肯定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是啊,”马文才的心情真的就跟着她的话语和表情放松下来了,“欺负我最多的,可不就是你了。”
“我哪儿敢啊?”邱玉婵拒不承认。
刚说完,她就牵起马文才的衣袖,直接小跑着往山下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