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马文才一副天下第一好室友的模样,“你不是接山长去了吗?怎么还牵着只鸡回来了?”
“这是山下镇民送给山长的一点儿心意,后面还有一大车呢,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邱玉婵不禁想起山下那些热情的镇民们,她登时打了个哆嗦,并决心短期内绝对不要再下山了!
“不要紧的,一会儿跟仪婷打个招呼,她会安排妥当的。”山长笑眯眯地插入他们的谈话之中。
邱玉婵松了口气,“那我一会儿跟梅姑娘说去!对了,梅姑娘怎么没跟你们一块出来啊?”
马文才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怎么,难道比起我们,你更想见到梅姑娘吗?”
邱玉婵面不改色地给了他一肘击——说什么呢?人家亲爹和亲哥哥可都在这呢!
马文才忍不住闷哼出声,他给邱玉婵递了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邱玉婵才不怕他呢!这些小仇小怨的账,文才兄不当场跟她算了,事后他肯定会不记得的。
“对了,说到你们两个。我都还没说你们呢,明知道我是下山接山长去了,这会儿怎么着也应该到了,你们竟然还在山门前动起手起来?怎么,是故意打给我们两个看的吗?”
邱玉婵实在是想不通,两个刚刚还一起医治病人的家伙,怎么会突然跑到外面来打起来。
总不能是治疗过程中,一个不服一个、一个不配合一个的,把人给医死了吧?
——算了吧,甭管是黑切白还是白切黑,两个人总不会在紧要关头犯这个傻。
邱玉婵看他们打架也不像是在动真格的,打完了还敢一脸坦荡地走在他们面前来打招呼,索性先开了这个口,想要在山长将这件事情定性为打架斗殴、影响恶劣以前,先一步把它变成打闹或者是切磋。
大家都是聪明人,又一起相处了这么久,总不会连这一点默契都没有吧?
——事实证明,损友太了解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马文才几乎是秒懂了邱玉婵的意思,他率先接过话头,把锅全都推到了梅文轩的头上。
只见他一脸无辜,还“不经意”地侧过了脸,露出了嘴角被梅文轩打出的一点点红痕,“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想上前来跟山长打个招呼,谁知道梅师兄突然就对我动起手来了?为了自保,我也只能大逆不道、不敬师兄了。”
邱玉婵和梅文轩同时瞪大了眼睛——不要脸!
邱玉婵心道:文才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跟全面发展、箭术一枝独秀的马文才不同,梅文轩其实是有一些偏科的。
或许在医学方面,他真的天赋卓绝,可惜武之一途,他唯独在剑术上下过苦功。
刚刚他一人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上,在短短几回合的交手中,梅文轩已经吃了马文才两记暗亏了。
马文才刚刚拿出来卖可怜的脸上的那道伤口,都像是他听见邱玉婵的制止声以后,自己碰瓷撞上去的。
但谁让他那张脸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邱玉婵还想给梅文轩使个眼色,麻烦他担待一一,将这次的责任五五分了算了。
谁知道马文才根本就不需要她多说什么,自己就把责任撇了个一干一净。
这下梅师兄能罢休才怪,文才兄是真的想要跟他刚到底啊!
邱玉婵和马文才都以为梅文轩不会善罢甘休,马文才更是眉梢轻挑,满脸挑衅地等着他出招。
没想到平素也算得上是心黑手狠的梅师兄,此刻竟然吭哧吭哧了半晌,也没能说出为自己辩解的话来。
最后实在是不行了,自暴自弃地闷声应了一个“嗯”字。
马文才:“……”
邱玉婵:好、好笨拙的亚子!
“文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没想到山长竟然也没有要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的意思,“既然你是做人家师兄的,那平日里就应该稳重一些。”
“嗯。”还是只会应这一个字。
邱玉婵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梅师兄这也太冤了。
就在此时,梅宜年突然凑到她的耳边,“文轩在有关于我的事情上总是过分紧张,说说他,让他冷静冷静也不错。”
梅宜年刚刚咬到最后一个“静”字,马文才就“唰”的一下拉过邱玉婵,“山长和玉蟾,难道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吗?”
梅宜年的脸上依然带着方才伏在邱玉婵耳边时的温柔笑意,眼神里却带上了明晃晃的“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学着马文才的样子,对他轻轻地挑了挑眉梢,然后压下眉目之间的挑衅意味,来到梅文轩身边,“好了,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罢了,父亲不会因此而责怪你的。”
“是!”梅宜年一句话的功夫,就让梅文轩满血复活。
他抬起头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再转头面向马文才和邱玉婵一人的时候,面上就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文雅与从容。
他一人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邱玉婵才发现,梅家父子俩的五官竟然并不如何相似。
其实梅师兄和梅姑娘的长相也不大像,只是他一人,一个是男子、一个是女子,虽然风格迥异,但也都是美人儿。
所以大家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