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怎么她在哪里都能见到这个梅师兄?偏偏就是私下里找他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着?
而且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该不会就是要教他们武功的武夫子吧?
——结果竟然还真是如此。
曾经在医舍见识过这位师兄的凶残属性的学子们偷偷在心里哀嚎:万松书院,你还行不行了?刚刚才夸过你山大院大,怎么转眼就把人掰成好几瓣使?
医舍的大夫是他,公示榜前的师兄是他,就连新任的武夫子也都还是他!球球了,他们还是学子,放过他们吧!
学子们慌乱烦躁,梅文轩又何尝开心得起来呢?
本来他们书院各有分工,他主管医舍、妹妹梅仪婷负责杂事。课业上,文有陈夫子、武有翟夫子、其余功课有他爹。
这下可倒好,负责传授学子们武学的翟夫子被松落学校的山长给挖走了,他爹又下山去找新夫子去了。
文治杂学,陈夫子还可以教一教。至于武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于是只好由梅文轩暂时顶上,同时医舍的工作也还是由他来负责。
分配寝室的活儿本来是妹妹梅仪婷的,可是今年万松书院的学子数量超标,一人一房的分配方式变成两人一房。
梅文轩怕妹妹到时候会被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刁难,只好义不容辞地接下这份工作。
好家伙,书院开个学,倒是他一个开医馆的忙得团团转。
这也是邱玉婵私下里总也找不到梅文轩的原因之一,这些天他忙得根本就没有属于自己的闲暇时间了。
就比如说今天,他刚刚才从山上采完草药回来,转头就得赶来给学子们上课。
所以说当年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放弃那些高官厚禄,难道不是为了留在万松书院过悠闲自在的日子来的吗?
尽管心里已经在怀疑自我、怀疑人生,但是面上,梅文轩还是很有临时夫子的职业道德和书院前辈的师兄包袱的。
只见他朝众学子露出了一个惯常的文雅弱气的微笑,“相信在座的一些学子应该已经知道了,我们万松书院的武夫子还未任职就位。在他上山就职以前呢,就由我来暂时代替他负责你们武艺方面的教学。”
在场的诸位学子,是各有各的消息渠道。
在下午的剑术课程开始之前,万松书院原本的武夫子被松落书院挖走的事情,基本上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
只是不知道新来的武夫子是什么来头而已,还需要山长亲自去请。
如今得知新任武夫子还未就位,见识过梅文轩厉害的诸位学子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唯有一个当时昏了过去、不知道这位梅师兄的凶残本性的卢鸿远,此刻不出意外地因为不满而高喊出声了,“我听说你们万松书院原来的武夫子被那个什么松落书院挖走了?”
梅文轩唇角的笑意微凉,“是啊。”
“你们山长还亲自下山请人去了?”卢鸿远还在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梅文轩竟然也应了他。
邱玉婵还以为他会不满卢鸿远一口一个“你们书院”,一口一个“你们山长”的呢。
梅文轩没有反应,这遇强则弱、遇怂则霸的卢鸿远可就得意了,“既然如此,怎么你们山长没能按时把人请回来呢?最后还要派你一个比我们大不了多少的毛头小子要教我们习武。你们杭州第一书院的名声,不会是你们自己吹出来的吧?”
“这位学子的顾虑我了解了,你是怕我的教学水平不够,担心我耽误了你们的课业?”梅文轩仍旧好声好气。
卢鸿远得意地昂起头,“你知道就好。”
“那不如这样好吗?只要你们谁能在剑术上胜过我呢,那就证明我真的没有这个能力教导你们。
既是如此,那在我代课任职的期间,赢过我的人就不用来参加剑术、弓术、马术等一系列课程。而在你们的品状排行榜上,我依旧会给你们评优。你们看这样怎么样?”梅文轩含笑许下让一众学子心动的诺言。
会在这个年纪选择来书院,而不是上战场或者是精修武艺,那就代表对于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来说,仕途远比精进武艺更加重要。
新来的夫子是什么来头,他们也还都不知道。
那现在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能从现任夫子这里挣一点成绩,是一点成绩啦!
梅文轩许下的诺言,相当于把短时间内这门课程所能达到的最佳成绩的登天梯递给了他们,而且就算失败了也毫无关系!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跃跃欲试起来!
除了邱玉婵、祝英台与梁山伯,就连孔书易和马文才都举手凑起了这个热闹。
众人当然知道梅文轩之所以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肯定是因为他的实力不俗。但是试一试又不亏,万一通过人海战术险胜了呢?那他们岂不是赚大发了?
这种情况下,连手都不举的邱梁祝三人,就显得格外另类了起来。
与三人都相识的孔书易不由出声问道,“梁兄、祝兄、玉蟾兄,你们不打算上去试试吗?”
他出声问话的时候,卢鸿远已经自信满满地走上前去,当仁不让地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