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灯那晚至今,大概过了五六天。
那姑娘也……
念及此,阆十七也不由摇头。
他此时站在屋外的长廊上。
长廊边上一个伙计看到他了,还挥了下肩头白布,跟阆十七打了个招呼,“客官?您怎么不进去啊?”
小伙计心眼好,走过来了,还往门上看了两眼,乐呵呵道:“是锁坏了吧?前些日子也是这样,有个客人,因为锁头坏了,被关在了门外——要不我给您瞧瞧?”
这可不是锁坏了的简单事。
阆十七微微摇头,就对伙计道:“无妨……”
顿了顿,才想起自个儿在门外站着呢。
哪个没事的人,会放着屋里的房间不住,还跑到外头来吹冷风?
干咳一声,阆十七拿起手掩饰了下自己的红耳朵,道:“……我待会就进去了。”
伙计皱了皱眉,又往门上的锁看了两眼,这才肯走了,出去两步,还不忘回头嘱咐阆十七:“要是锁真坏了,您记得管我们叫一声啊!”
这才下去。
阆十七看着这伙计没了身影,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说不清原因的,他方才松了口气。
他这锁没坏。
只是这屋子里头啊,可藏了个厉害的妖精。
许是心念相通,里面的妖精恰到时候的出了声,又问他道:“十七,你当真不进来呀?”
他可真想进去。
但是此时的阆十七,他心里头也清楚,这扇门如果开了,那他就真当不了这柳下惠了。
于是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后,最终阆十七低声开口:“我去打桶水。”
再不把自己的满腔邪念给浇下去,阆十七自个儿都担心,他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而屋里的妖精则是乐了。
扒开门户,瞧见阆十七往外踉跄离开的步伐,她开心得不行,彻底踹掉脚上的鞋,就把身子往阆十七的床榻上一滚。
好开心呀。
原来十七真的有软肋。
原来他真的这么怕她呀。
可是滚来滚去,又蹬了回被子后,小姑娘又在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开心了。
抬起头眼巴巴的看了窗外一眼,小姑娘又垂头丧气了,“嗨呀,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呀?”
这是十七的房间。
他孤孤单单的,被你给赶出去了呢。
小姑娘皱紧了眉头,在床榻上想了好久。
最后她才眼珠子转啊转,停在了边上的桌子上。
翻开桌子,抽屉里有几许银钱,是阆十七随手留下的。
闻娇把银钱抖了抖,分了一半放自己袖兜里,这才下了床,双脚着地,蹦蹦跳跳的出去开了门。
阆十七去外头那边寻井水了,所以长廊并没有人。
小姑娘又鬼鬼祟祟,瞅了周围几眼,这才兜着银钱,溜到了客栈的前头去。
等见着了客栈那花枝招展的老板娘后,小姑娘财大气粗,头一句话就是:“给我酒!”
随后把袖兜里的钱都放到柜台上去,越发有底气了,“要好酒,而且越容易醉越好!”
她就不信了。
她把阆十七给灌醉后,还能让人再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