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县,驿站。
县令谭晋等人的援兵到了。
县令谭晋和县尉严解自是喜不自胜。
羽林卫一方是气势难免一落。还好作战的是羽林卫而不是别的什么杂牌军,不然在对手援兵到的那一刻,早早就溃散了。
冷兵器的战斗其实也很残酷,不比热武器沾染的血腥少多少。
割喉,断手断脚或是开肠破肚,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就是暴力的艺术。
士兵们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因为拼杀的瞬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古代打仗到底打的。或许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其实有的时候战败的一方往往还有一战之力。若是背水一战的话,未必没有转败为胜的可能。
但是很可惜,颓势让他们失去了再战一回的勇气。这就是战场上气势的妙用。
对于县令谭晋一方出现的援兵岳锋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意外。
县令谭晋若是没有底气又岂敢围杀他们呢?
他们是圣上派遣的使者团,他们要是被一网打尽的话,就算是为了面子上面也不可能不追查。
这一点岳锋相信县令谭晋是心知肚明的。
那么他到底为何要。对他们斩尽杀绝,这就是一个需要思考的问题。难道仅仅是为了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不,不可能。
这一边,岳锋带领着羽林卫已经抱着背水一战的心思去决一死战了。
而另一边属于京都的援兵还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救人如救火,鉴于文官骑马疾行的速度相较于武人来说实在是太慢了,所以佑宁卫的大部分森马都抛弃了文官,先行一步,只留下了必要的护卫,用来保护一众文官在后面慢行。
统领佑宁卫的校尉名叫尹良山,是兵部尚书某名弟子的兄长,也算是沾亲带故。
“兄长,现在豫章那边的情形都没有摸透,万一那边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危险,我们有必要这么着急地赶过去吗?”说话的是尹良山的从弟尹良海。
“军中叫校尉。你也说是万一了,万一若是豫章那边的情况危急呢?贻误了战机,谁来担责?是我,还是你?”
“兄……”尹良海的长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尹良山一眼瞪了回去,“校尉,可是我们若是按照如今这样的速度继续进行下去的话,便是到了豫章,那战斗力怎么也下降了好几成吧。如此救援的意义又何在?”
“你以为什么是救援?救援从速,我们给友军们带过去的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的战斗力,而是告诉我们的友军,朝廷记着他们,告诉他们,他们有援军,让他们的心落到实处,至少能够正常的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尹良山教育道。
尹良海还是有些不懂,他们疲惫的赶过去不就是送菜吗?但是他没有继续问下去,他从从兄的表情中已经看到了不耐烦的情绪,像是在表示孺子不可教也。
尹良山狠狠的挥舞了一下马鞭,马在尹良山的驾驭下开始加速。
“所有人,加速,目标豫章!”
“诺!”所有人齐声应道,他们挥起马鞭,狠狠地打在马身上,马在疼痛下开始又一轮的加速。
豫章县,驿站内。
林延贤哪怕是再目不忍视,也要忍着悲痛去关注着变幻莫测的战场。
当他看到豫章官吏一方的援兵赶到时,是面黑如墨,他知道,这场战斗的天平又重新的向豫章官吏的一方倾斜。
林延贤紧紧的盯着支援豫章官吏的那群不速之客,他好像要将一张面孔都印在脑海中。
叛逆,当诛!
林延贤盯着那群不速之客的身影久了,竟也觉得这群不速之客的穿着格外地眼熟。
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群不速之客的穿着打扮?
蒋思明见林延贤一直盯着支援豫章官吏的那群人看并且露出了有些迷茫疑惑的目光,遂问道:“侍郎,那群乱臣贼子可是有什么不对之处?”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群人的穿着有些莫名的眼熟。”
蒋思明跟着林延贤也算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无论是低谷还是重返高处,他都一直跟在林延贤身边。林延贤若是觉得眼熟的话,那么他也应该有印象才是。
蒋思明盯着那群人看啊看,那群人的打扮是越看越熟悉:“眼熟,实在是莫名眼熟。”
林延贤和蒋思明一直死死盯着那群人看的模样引起了一群人的注意力。
薛潜就是注意到的其中之一:“侍郎,支援的那群人有何不对?”
“也没什么不对就是,我觉得这群人的穿着莫名眼熟了些。”
“穿着……”薛潜也成了紧紧盯着那群人中的一员,同时她也在脑海中检索资料,找找这穿着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穿的战甲是普普通通的大周制式战甲,只不过好像根据地域因素有所改良。
那群人穿的战甲也太轻薄了些,如此防御力只怕是大大下降。
这样的战甲一半出自于南边,大周南边的气温很高,若是不知变通,那么训练时,被闷死的士兵就得有好一批。而且大周南多山丘,作战时需爬上爬下,战甲过沉也不利于作战。所以相对轻薄灵活的战甲,算是大周南边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