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地咒骂林延贤搞事情,惹麻烦。同时他们也很想给曾经那个头脑发热的自己泼一盆凉水,让自己清醒清醒。功劳是那么好赚的吗?看着优厚的条件不是就应该有所警觉的吗?
唉,都怪升职加薪太诱人,让在人头脑充血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做出了令自己后悔的决定。
邓锦、薛潜和岳锋三人站的位置比较靠近,毕竟等到完成一次任务之后,那种情感是有所不同的。他们之间总是要更加熟悉一些,更加熟悉的人靠近,这也是人之常情,
邓锦对于豫章县官吏的无耻行径并不算太意外。县令?父母官?也就那样。县令的好坏那都是比较出来的,不过不是比好,而是比烂。有一个更烂的县令做对比,那么再想一想本县县令,是不是就有那么烂,那么差,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
邓锦只是跟大部分官员一样,觉得林延贤投鼠忌器的行为不太妥当。她倒是没有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毕竟她原本也就是普通百姓中的一员。
但是豫章官吏一拿百姓做威胁,林延贤就立刻让步,这不是亲手将自己的弱点交给敌人吗?
敌人在知道你的弱点后,难道还会心软,难道还会不如利用?
敌人只会拼命的去进攻林延贤的弱点。
林延贤将自己脆弱的部位暴露给敌人,在邓锦看来那就是错,而且还是大错特错。
邓锦知道,林延贤的本心可能只是为了保护豫章百姓不受伤害。
但是实际上,正是林延贤的行为才有可能为豫章百姓带来巨大的伤害。
在豫章官吏的思维中,豫章百姓就是无用的野菜,烧掉了一批,在第二年又会生长出更多的野草。可谓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豫章百姓对于豫章官吏来说,那就是随处可见,烧不尽又无用的野草。原本豫章百姓是没有价值。
而作为一片没有价值的野草,其实也是最安全的。
而现在林延贤的态度让豫章官吏意识到,原来豫章百姓不是野草,不是没有价值。
是林延贤对豫章百姓的重视赋予了豫章百姓价值,同时也带给了豫章百姓,与价值等同的危机。
豫章官吏既然知道林延贤在乎豫章百姓,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往死里利用呢。
也许本来,万一到了交战的那一天,豫章百姓只要在家里老老实实地躲着,等到双方分出了胜负,他们就能够逃过一劫。或许会有那么两个倒霉蛋死于兵灾之中,但是大部分的百姓还是安全的。
但是现在,林延贤会遇上百姓退让的态度,让豫章官吏知道了,豫章百姓或许会是一张好牌,一张可以领林延贤投鼠忌器,方寸大乱的好牌。
不要低估人性的恶,你的想象是追不上,人所做出的恶的。
邓锦一直都可以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什么。双方交战,要是豫章官吏占据上风,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最多不过是被赶尽杀绝,成王败寇,再正常不过。
要是林延贤一方,也就是他们这一方占据上方,豫章官吏绝对会出阴招。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豫章百姓当做挡箭牌,当做他们的护身符。
豫章官吏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推豫章百姓走在前面,推他们去做炮灰。
这种时候豫章百姓就成了战争的参与者,成为了战争参与者的豫章百姓,成为了炮灰,挡箭牌,护身符的豫章百姓,他们的命运是凄惨的。
这种时候,百姓的伤亡才是最大的。
当豫章官吏推出豫章百姓作为挡箭牌的时候,林延贤会怎么做?是一退再退,还是会忍痛杀戮手无寸铁的豫章百姓?
无论是那种选择,都足够悲哀,
为了豫章百姓一退再退,那就是在置羽林卫将士的性命于不顾,视大周的利益为儿戏。明明可以取得胜利,最后却功败垂成,岂不遗憾?
若是忍痛对手无寸铁的狱长,百姓进行无差别的屠戮,那岂不是跟自己最初的愿望相背?林延贤当初对让百姓的一片仁心成了一个笑话。对豫章百姓仁慈的是林延贤,对豫章百姓残忍的还是林延贤。豫章百姓何其无辜成为了双方交战的炮灰。他们没有寿终正寝,也没有死在山匪刀下,而是死在了大周兵的刀下,这实在是悲哀的不能再悲哀了。
其实慈不掌兵,不仅适用于武将,还适用于文官。守青峡的伍将军,忍着心痛,下令让手下的弓箭手,射杀被北狄人推出作为炮灰的大周百姓,这才守住了青峡,没有让悲剧扩大化。伍将军的果断将悲剧阻隔在了青峡之外。
林使君还是心太软,自以为是的仁慈却为豫章百姓带来了更大的危机。
邓锦是敬佩林延贤一心为民的,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林延贤看似仁慈,实则残忍的决断。
邓锦认为,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不理会豫章县官吏的威胁。让豫章官吏以为豫章百姓就是片没有价值的野草。
就好像是一块是连城的翡翠有被偷的危险,但是一块随处可见顽石会有被偷的危险吗?
但是林延贤他是使君,是这一个西行团队的最高领导人。邓锦她也只能是在心里为豫章百姓而惋惜。至于更多的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人微言轻。
薛潜对于林延贤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