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显然是怕死,炼化天命,归身于天,都不过是为了不直面郯渊而已。
她比谁都清楚的知道,她在郯渊手下讨不到半点好处,所以便时时刻刻做着别人触不到的幕后人。
遥知知知道,只要天命不灭,步蘅就是滑溜的泥鳅,谁也抓不住。
“娘,我知道天命在哪里,爹说她没有完全炼化,那一定还在那里。”郯徵啃完最后一个人,拿出帕子优雅的擦了擦嘴,看着那空中的人也充满的厌恶。
“我们站的远,他们忙于杀人,也不会在意我们,我们偷偷去。”
这世间,只要他想,没有他找不到的宝贝,更何况是这天命。
别的是沙,天命可就是沙中的陨石。
“好,走”遥知知收回箭。
抱着郯徵消失在云海之中。
郯渊透过菱纱朝天堑之上看了一眼,那一抹红衣终究还是没有逃脱他的眼。
“郯渊,杀我都能这么不专心吗?”步蘅语气闲闲,笑意盈盈的看着被落在她菱纱之中的人。
郯渊闻言,挥手,那雪白的菱纱在黑雾之中被搅碎,化作片片碎步,如同鹅毛大雪落于战场。
他要缠住她。
“你应该感谢本君的不专心。”
“郯渊,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杀我,我很好奇。”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也曾无数次的想过,抓住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要将她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喂狗。
将她的头颅拿去祭奠他的家族。
要将她拆成一块一块的骨头,要将她的神魂一寸一寸的碾碎,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如今他发现,她并不配他废如此心思。
他只抽了她的灵脉,甚至于不会杀她,妖让她活着,在人间背着她的罪孽跪着活着。
这不比死更折磨人吗!
“哈哈哈哈,郯渊,其实我才是你最好的原则不是吗?我不相信你没有野心,没有想主宰天下的野心,你不如放下从前,去杀了遥知知,杀了这些反抗我的人,然后我们二人两帝临世,共治太平。”步蘅似乎回想起了从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最纯洁无害的温柔:“从前你不是就最想金榜题名,在功名场上博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吗?如今同样可以啊,还可以比你从前做的更高。”
“难道不好吗!你看,你想要的的我都可以给你,给你更好的,这些是你在人间乐府给不了你的,是遥知知也给不了你得,只有我可以。”
“那本君是不是应该感谢你杀了本君全家。”郯渊反讽道。
“你放心,天命在手,只要你想,我可以再还给你一个锦州乐府,只要你点头,留在我身边。”
郯渊低声的笑了,无情的讥讽:“你错了,你从来都不了解我,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口中功名利禄,也不是这滔天的权势,这不过是你想要的。”
“而且,你以为你有多大的魅力,可以让本君抛妻弃子呢?从前,你入不了本君的眼,如今,更是。”
“不要说着那些话来恶心本君,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出来,让本君杀了你。”
磅礴的力量犹如旋风凝聚,云端之上的宫殿玉台,被飓风摧残,掉落,天宫轰然倒塌,天穹之上的琉璃穹光似被遮蔽,天空一片灰暗,万物也失去了华光。
步蘅抬头看着她头顶的天,似乎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声兽鸣引的她回头,只见一只巨大的墨蛇,张开翅膀,亮起獠牙,赤红的瞳孔像血海一般裹着厌恶和戾气盯着她。
她高坐云端千年,和这一个从杀戮场一路踩着尸体爬上来的妖实力没得比。
“郯渊你很强大,本座每见你一次,你都会给本座一个惊喜,你的成长速度无人能比,正是因为如此,本座觉得,你和本座很是相配。”
世间最尊贵之人,便应当配世界最强大之人才是。
墨蛇赤瞳中写满了不可理喻:“如果你听不懂人话,可以选择闭嘴。”
“毕竟献丑不如藏拙。”
但是显然,自大的人是听不懂这些的。
步蘅闻言不怒反笑:“阿渊,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死了,这些人下一个对付的一定会是你,这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不是吗!我们二人联手,妖界天界尽在掌握,更无惧他人间,三界一统,你我便是这三界的主宰,从此坐在这九霄云殿,享无边的权利,亦可做一对寻常的夫妻,难道不好吗!”
她紧紧的盯着郯渊,她希望他能同意,她和他共享江山,这是她最大的退让,也是对他最真挚的爱。
这世间从来没有人可以对她的东西分一杯羹,但是若是郯渊,她给踏这个权利。
郯渊冷笑:“我和你不必重新,心中你我从来都没有开始过。”
他此刻想死起了遥知知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不与傻瓜论长短。
他和步蘅,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远处的秦不归:当他是死的吗?
寂无名将妧回交给师懋,站在战火之中,远望着对峙的两人:“步蘅,你所爱,并非郯渊所爱,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点愧疚和不忍之心吗?”
“对父亲,对姐妹,对孩子,就没有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