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一半的原因是想出来碰碰运气呢。”
“哦。”遥知知诧异。
“我剩下的时日不多了,在你们的岁月长河里,我或许连百年都没有,我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见到你,但是我想出来碰一碰运气,如今能见你一面就好了,说不定也是我秦不归这一生最后一次见你了。”老去,依旧掩盖不了秦不归身上,上位者的气息。
时间,带给秦不归的不仅是面目的老去,还有岁月沉淀之后留下的醇香。
他不在是矜贵的太子,反而变成了一位沉稳的帝王,运筹帷幄,岂是老去可以形容的。
遥知知心头也有了几分感慨,可惜了,他是人皇,人皇不能长生。
“天河水降临,人间河海泛滥,陛下,此战避无可避了。”
“是,避无可避,也无需在避,我人族已经有了庇护自身的实力。”秦不归抬首,锋芒毕露。
天不仁,他们自然要逆天而为。
遥知知回身坐在椅子上,斜靠在一侧对秦不归道:“我明月楼粮食,陛下可随意调遣,告辞了。”
“遥知知。”秦不归忽然开口叫住她。
遥知知:“嗯!”
秦不归笑了笑:“再见了。”
真的再见了。
他转身走进船仓,没有回头,也没什么好回头。
抬手触及船帘,听着那水波动的声音,秦不归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他微微转头,看着那大船消失在茫茫暗夜之中。
他静静的看着。
直到总管提醒了,他才反应过来。
“遥知知,永别了。”
故事的开始是一场利益,故事的过程是他与郯渊的对手戏,故事的结局是我在岁月里不曾忘记你。
你说一个人,怎么就能让人在见过的为数不多的几面,就让人记挂了一辈子呢!
他没有想通,用了半生依旧没有想通。
说她美丽,可是他是皇帝,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丽。
说她的性格,其实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所以到底是哪里?
雨疏风骤一夜未歇,天初晓,众修仙界大佬皆坐在岳蘭派的正殿之上。
重天门的掌门是个急脾气,忍了一夜的怒火无处发泄,忍着脾气吐槽:“天界当真是不顾天下生灵的性命啊,我们这些修仙门派,他们说用就用,说弃就弃,当真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只手遮天了不成!”
筇琉璃摆弄这手指,闻言抬头看了重天门掌门一眼:“天界的专横跋扈,你难道是头一天知道吗!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可是…如今不是一条命啊,是天下生灵的命啊,若不是寂无名传音,此刻在殿外那些人早就死了,还能等到我们绸缪一天去救吗……啪……”重天门掌门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天帝无德……此事必须让天界给我们一个交代。”
遥知知敲了敲桌子,声音响亮:“交代,如何给你交代,天河水阀开启,是谁的责任还未可知,就算背后是天帝,推出一个替死鬼也不过时一抬手的事儿,她给了你交代了,你接不接受呢!”
“众位在这里气愤,不如好好想想,这样的人能在那高位之上吗?”
遥知知视线扫过众人,笑道:“伐天诏一事想必诸位都已经听说了吧!”
池秋月斜靠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着遥知知:“自然是听说了,遥尊主,那我也得多嘴一句,您是为了天下生灵,还是为了夫君呢?”
“有什么区别吗?其实都不冲突的对吗。”遥知知似笑非笑。
秋池月起身看着遥知知:“那这区别可就太大了,别我们先斩了天帝,挫了天界,后背又被人捅一刀。”
“我可听说,玄月妖君自出世以来,不到二十年,灭了四成,杀了太多的人了,手段残忍至极威慑镇压千万妖族,如今又吞噬了冰魇,实力只怕比从前更甚,甚至于当初我修云山,可是差一点点就毁在了他们的手上了啊。”
“这样的人,你别告诉我,他对尊位没有想法。”秋池月的话是将郯渊是一个如何的人,生生的剖开,血淋淋的摆在芯机人面前。
此刻众人才惊醒,才明白遥知知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
“对啊,遥知知,区区二三十年,从落仙紫府声明狼藉的叛徒,到如今万墟之主,妖君之妻,你又站在什么位置呢?你又打着什么注意呢?或者说,你拿什么保证,我们不会被人算计,利用当一杆枪呢。”有人接话道,语气激昂。
遥知知手握着带着暖意的茶杯,指尖在沿边划过。
“你们要什么保证。”
“当然是要天下升平的保证,多年前便传说天命有言,玄翼赤月会惑乱众生成为灭世之妖,我更是听说,他吞噬冰魇之后,被怨念缠身,若他控制不住,有朝一日只怕连你都会死在他的手下,如此,我们焉能不要一个心安的保证。”重天门掌门步步紧逼。
月华洲皱眉:“杜掌门,此事和伐天诏一事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先商量伐天诏一事。”
“不行,伐天诏是人心所向,无需在谈,我们如今必须说清楚,郯渊势大,天帝一除,天界动荡,从此三界唯郯渊一家独大,她万墟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