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曳看着郯渊:“要不让我来。”
郯渊:“我们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把他看住了。”
明皇连呼吸都是痛的,看着郯渊:“你我本是妖……值得吗!”
郯渊是在落在手中的妖丹上:“我和你不一样。”
“哈哈哈哈……或许从一开始是不一样,最终也会变成我罢了,你说,是欲望吞噬你,还是你被欲望吞噬。”明皇身体没有一丝力气,只能依靠在冰上,像是一个垂暮的老人,循循善诱道:“这是不是就是,我之蜜糖,你之砒霜啊,郯渊,杀尽天下人的滋味真不错啊。”
“你知道我到处叱咤风云时的样子吗!你知道为什么要搅动三界吗?因为吸食了太多的欲望……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了……看见血……我的身体就在叫嚣,我的血液就在翻腾,只有杀人……杀掉所有人……才能抚平我的心,才能平息我的怒火啊。”
“你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的人……你会杀掉你的朋友……杀掉你的妻子……杀到最后……要么让别人杀了你,要么,这世间只留你一个人。”
郯渊抬眸:“放心……若真的有那一天……”
“这世间不会在我郯渊。”
明皇眼睛瞪大,看着郯渊的动作。
“咔~嚓~”绿幽幽的珠子在郯渊的手中化为粉末,从指缝之中露下,在风中化为最普通的尘沙。
郯渊捏碎明皇妖丹的同时,明皇闷哼一声晕死过去,在无声息。
他余下的妖力缠绕在郯渊的身旁,剧烈的压力,像是浮动的能量球将郯渊包裹在其中,压的郯渊半跪在地上,大手撑在冰上,眼睛红的滴血,他鼻根紧皱,仿佛身后负了万重山。
明皇虽然实力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妖丹里却存续了他万年的修为。
于他而言,确实有一些压力。
郯渊咬牙苦撑。
滕曳被那妖丹碎裂的力道,震飞,他稳住身影,落在地上,抬手伸出枝叶试图与郯渊同时吞噬。
可刚触及,便被震开。
他被震的退了几步,手掌酥麻:“这就是冰魇的鼎盛时的实力吗!”
竟然如此厉害。
他碰都碰不得。
这样的实力,郯渊可以吗?
郯渊听不见他的声音,他的耳边是裂谷之中群狼的呼啸,是血海之中恶鬼的呻吟。
他附在冰上的五指曲起,手背上青筋夸张的凸起,指尖在冰上留下五条深深地爪痕,黑雾从他的手中慢慢爬出,直到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质疑可怖的力量让刚落下的寂无名和不远处的乐清有些窒息。
黑雾变大,一声野兽的狂吼冲破云霄。
寂无名上前两部步,却被滕曳拦住,滕曳道:“这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寂无名看着拦住他的手臂:“我不是要害他。”
滕曳轻笑道:“难道你是来救他的!”
“信不信由你。”寂无名拂开滕曳的手。
朝前几步,席地而坐,一张玉琴放在他的腿手,寂无名轻轻摸了摸琴弦,手顿住。
过了一会儿,他抬头看着那团黑雾之中的巨兽,手指微动,悠扬的琴声似山间的清风和凉泉,抚慰人心。
柔和的白雾从他的指尖浮出。
滕曳蹙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乐清开口道:“清心曲,对他有好处。”
“那就任他来吗?他可是敌人。”滕曳看向乐清,满脸不赞同。
这厮喜欢遥知知啊。
万一在背后捅刀子呢?
乐清缓缓走近:“无事,寂无名人品应该没有低劣到如此地步。”
说罢,他拍了拍滕曳的肩膀:“你看着他,我得回天一趟了。”
滕曳:“你去吧!”
“辛苦你了。”乐清点头,化作白光消失。
琴声悠扬,黑雾翻涌的越来越厉害,那双红色的眼睛,像黑夜之中的灯笼一般,但是此刻那双眼睛却很是暴戾,邪恶又痛苦。
滕曳有些担心的问寂无名道:“你这有用吗?我告诉啊,你要是敢在背后戳刀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
“他可是为了救你们,不是为了那力量啊,你可别不识好人心啊。”
寂无名低头一边抚琴一边道:“过程必然会痛苦,我只能帮他三分,让他不立刻就被蛊惑了心智,但是我不能保证,他完全没有影响,我不能保证他………”
说完了又补充道:“玄月本就是凶兽,凶性未绝,如今………日后只怕是极为噬杀残忍……”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努力就可以了,我没指望你能完全救他,毕竟这内丹也没那么好吸收,若不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谁不惦记啊,这以后啊……哎……”滕曳叹了口气,但是突然又响起了什么:“这东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要彻底变成坏东西了,不过也无妨,噬杀就噬杀呗,只要他能平安无事,我也算是对得起遥知知了。”
有遥知知在,他能残忍到哪里去。
寂无名瞥了滕曳一眼:“被杀欲迷了心智的妖,是不会讲感情的,他们眼里只有杀戮,是杀戮的傀儡。”
“在你们眼里,我们妖本就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