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遥知知俯身看着郯渊,黛眉皱起小山,幽怨的道。
“砰!”
转头,远方万家灯火之上,烟花绽放,朵朵烟云点亮暗空,映在她满是水雾的瞳孔之中。
郯渊揽上她的腰,将她环在双臂之间:“这样的烟火,每隔两个时辰便会有一场,你若是喜欢,日后每天夜里望月城都会有的。”
遥知知窝在他的怀中,手指拽着他的衣领:“那我成什么,劳民伤财的妖妃?”
“怎会,你是望月城的女主人,知知,我会给你一个宛如人间的望月城,给我们一个家的。”郯渊低头声音低沉,却让遥知知心中安然:“谁也不能在欺负你的家。”
遥知知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声,她的心也随着一起跳了起来:“未曾遇见你之前,我只想好好活着,却从未想过会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家。”
“其实我从没想过有什么家,我只要这世间有一处容身之地就可以了,却不曾想这世间很大,大到可以容下三界,也没有想到,这世间也可以很小,小到容不下一个孩子活下去。”
“所幸,我遇见了你。”他说要给她一个家,属于她得家。
郯渊抬手勾过一盏孔明灯:“你看,万家灯火点燃的只不过是那么一片罢了,知知,只要你提着灯,你的路就不会是黑暗的,我很庆幸,我遇见的是提灯而来的你。”
“你知道吗,你照亮的不止你的路。”
火光撩撩,印在了两人的脸庞,郯渊目光闪烁,那是他满腔的爱意。
孔明灯上写着:此生安康,磕家欢乐。
这世间或许曾薄待过他,所幸,终究是没有抛弃他。
将孔明灯松开,眼看着它朝着更高处飞去,遥知知突握住他的手道:“阿渊,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过去。”
“好,只要你想知道,只是风大,披着披风。”说着,挥手黑色带着绒毛的黑色披风将两人盖住。
将披风拢住,郯渊才开口讲述他的过去:“我小时候其实是在人间长大的,那个时候我不知我竟然是妖”说道这里,他低头讥笑出声。
“晨起读书,午时便跟着我爹出门遛弯,垂钓,夜里听着我娘唱小曲……”
凡间的生活枯燥,但是充盈,说到这里,郯渊将脑袋放在遥知知的头上,眼睛微微敛起。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过一辈子,却没有想到,我这辈子会遇见天帝步蘅,不对,那个时候她只不过是天界一个不受宠修为低下的公主而已。”
步蘅早就探知到郯渊的父亲是蛇妖,身负玄翼赤月腾蛇血脉,上古凶兽血脉一但觉醒,其肉其古其经脉皆可利用,而步蘅灵根独绝,但是偏生缺少汇聚天灵的经脉。
上古秘录曾言:玄月血解百毒,肉生白骨,脉通天灵,丹生则魂不灭。
遥知知:“所以,她接近你是为了玄月的经脉。”
“不止,天命曾言玄月出,天下灭,她觉醒我父子二人血脉,一是为经脉,二是为了在先天帝面前揽权,诛杀玄月是大功一件,以此她便可以站到天界众臣面前,两全其美的妙计。”
“后来呢?”
郯渊眼睛微红,却依然平静的说着:“后来,呵,后来她设计让我父亲身份曝光,引仙界追杀,母亲为了保护我和父亲受了重伤,父亲无奈用尽毕生修为铤而走险觉醒血脉,试图救我母亲,只是他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
“母亲死在了他觉醒的那一刻。”
“母亲死后,他带着我四处逃窜,只为让我活下去,可是天网恢恢,哪里能逃的过,最后他将毕生修为皆渡与我,将我扔去了妖界,从此我在不知他的去处。”
遥知知鼻尖一酸,她知他对天帝的仇恨,却不晓得原来如此之深:“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活着,他们一定很开心。”
在他未曾提及的岁月,或许还经历过更承重的折磨。
“知知,这千年支撑我活下来的信念就是报仇,杀夫弑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本想举妖族之力与天界一战,生死不论,就算我死了,只要杀步蘅我也无憾了,可是未曾想过会遇见你。”有了她,所以他才要重新计划,重新考量。
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
遥知知转身抱着郯渊,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虽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明白父母之殇该有多痛,郯渊,此恨不绝,此仇必报,但是你要好好活着。”
“你的双亲不会想你为他们报仇而死的,你的仇我们一起报。”
“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我要为你而活。”他一直都知道,只要他说一句,遥知知便会不惜代价。
可是他不要这种为了他,再也不要。
“我们还有慢慢无穷尽的岁月,如此美好,我怎敢离你而去,我要此生与你举案齐眉,相伴白首。”
“好,阿渊,这一路我都会陪着你的。”
“得卿如此,此生何幸。”
“傻子,两个人为了彼此不叫幸,叫……”遥知知想了几秒,伸出右手中指点在他额头的红印上道:“叫夫唱妇随。”
郯渊眉间一挑,夫唱妇随,他喜欢。
“那,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