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生意最省心了。”
虞冷月带上货物,就同老金一起坐马车出门了。
龙婆子的生意不也是自己一点点跑出来。
她也能。
有了马车,跑得更快,装的货物也更多。
老金在前面驾车,同时告诉虞冷月:“我晓得宣南坊里有几家门户松的,我先带小娘子去。”
虞冷月求之不得。
老金比虞冷月还焦急,他巴不得她多做几件生意,因此叹道:“这马跟我一样,老了,要是再年轻一点儿,就跑得更快了。”
虞冷月安慰老金:“老马稳重。”
老金笑了笑,与虞冷月说:“再过段日子,只能让它到别人手里去稳重了。”
虞冷月连忙问道:“您要卖马?”
老金说:“想在我歇下之前,给他找个好人家。到底也跟了我好几年,我不能亲眼看着他被人宰了不是?”
虞冷月撩起粗布车帘,说:“要不,您教我驾马车吧?”
老金高声道:“好哇!”
虞冷月一边挨家挨户去兜售茶叶汤饮,一边学驾车。
几日下来,生意多了几桩,车技也熟稔了几分。
明苑里,王喜媳妇去买了许多菜回来。
孙子过去往她手里扒拉:“奶奶,你买的什么?”
王喜媳妇一把拨开孙子,斥道:“去去去,这是给三爷备的菜。”边去厨房边嘀咕:“还说只住一夜,这都住的快一旬了。”又担心地自言自语说:“莫不是在周家受了什么委屈?”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如今谁还能她家三爷委屈?
就算是周家三老爷,三爷他亲爹也不能的。
周临渊下了衙门赶回宣南坊。
路过三必茶铺时,海岩小心翼翼问道:“三爷,要小的去买……”
“买什么?”
周临渊掀起眼皮子,凉凉掠过海岩的头顶。
海岩仿佛被人揭了头皮,一阵发凉。
也是,人家招子都没挂出来,他去买什么?
周临渊闭目养神,冷淡道:“周家已经穷到明苑里缺茶叶了?”
海岩连连应:“不缺不缺。”
马车刚停在明苑门口。
周临先从里面出来,望着下车的周临渊说:“巧了三哥,我正要找你的。”
周临渊拧眉问:“申字库的事?”
周临先道:“是,我派人去小时雍坊找你,说你好些日没回去,我想着你住来了明苑,就亲自给你递消息来了。”
周临渊微压下颌,请周临先进屋说。
周临先皱着眉头,讳莫如深地道:“三哥,你这事还真有些复杂,我劝你点到即止。走吧,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边吃边说。”
周临渊让海岩回了明苑,与周临先一起上马车,择了一处酒楼雅间里密谈。
兄弟二人谈公事至深夜。
周临渊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瓷白的杯子,那手背上的肌肤,竟不输白瓷之色。
他徐徐搁下酒杯,声冷如寒霜:“想不到这申字库销赃的路子这样深,连漕帮都牵扯了进来。”
周临先“啧”一声,说:“整个京城,你绕一圈,最后不还是一股麻绳扭在了同一根线上。”
周临渊敛眸沉思。
酒坛子里的酒,不知不觉全部空了。
他瓷白的俊美容颜上,浮现薄薄浅红。
周临先站起来时,身子直晃悠,打了个酒嗝,桃花眼十分潋滟,眼神迷惘地说:“三哥,走,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周临渊缓缓起身,一把扣住周临先的肩,使他站稳。
唤了外面的小厮进来,扶周临先上马车。
周临渊吩咐车夫先去孙阁老胡同送周临先回家。
周临先一身酒气,拽着周临渊的袖子,口齿不清地说:“三哥,你、你真的不去好地方?听人说,那里可有天底下最美妙的事情。”
周临渊用扇子拨开周临先的手,淡瞥他一眼:“什么好事?”
周临先凑过去,神秘兮兮在他耳畔说了短短一句话。
周临渊越发嫌恶地用黑骨扇推开了周临先,唇中淡淡溢出一句薄凉的话:“不过是颜如玉而已,能有什么美妙的。”
周临先歪头睡了过去。
周临渊把人送回去之后,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只是谈事时,不知不觉喝的没数,如今脑袋有点泛晕,还有些酸胀。
周临渊仰在车壁上,闭眼养神。
忽马匹长嘶一声,车身被撞了个不稳,周临渊听见一阵“砰砰”声,清醒一瞬,撩开车帘一看,对面的马车撞了个人仰马翻,他的车夫也已经摔了出去。
虞冷月跟老金跑到天黑才回去。
本以为晚上会道路通畅,哪晓得居然堵住了马车。
老金经验老道,够着身子往前一望、一嗅,就说:“肯定马车相撞了。哎,巡街的兵爷也都不在,这要弄不好,得耽搁半个时辰。我还不知道出不出的了右安门。”
虞冷月跟着等了一阵子,见还是水泄不通,忍不住下车去看情况。
这一瞧,竟瞧见了“顾则言”的马车。
虞冷月走到马车边,才零零碎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