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就不明白了,孔尘为何非要先去签一份免责表,他就这么听安天的话?
安天不是说可以补签了吗?
贾德道心中焦急,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催促道:“孔大人,这是何必呢,百姓们殷殷期盼,心急如焚,急等着给一个说法,孔大人,您还是先给狄人凤定罪,让百姓心里满意吧。不然,恐怕会闹出大乱子。真要闹到那个地步,您的责任可就大喽。”
孔尘心里更加不悦。
贾德道刚开始迎接自己的时候,态度谦逊,笑容可掬。
可是,现在说话为何咄咄逼人?
为什么总是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凭什么牵着我的鼻子走?
孔尘笑看贾德道:“你是金陵府尹,他们是金陵的百姓,一旦闹起来,应该你这个金陵府尹全权负责,与我何干呢?”
“这……”
贾德道一怔,这才意识到孔尘不高兴了。
麻痹的,刚才是我过于心急了。
贾德道变换了一副亲热的笑脸:“哎呀,孔大人,我见识愚钝,只好唯孔尘大人马首是瞻。我之所以过于急切,就是因为心中慌乱,急着请孔大人拿一个主意。”
孔尘道:“既然你让我拿主意,那就稍等片刻吧,待我去签了免责书,再来处置狄人凤。”
说完,与安天同行,直奔通判府。
“这……”贾德道看着孔尘与安天渐行渐远,心里恨极,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狄人凤见安天拐走了孔尘,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接下来,就看燕七如何降服孔尘了。
哎,孔尘这厮如同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很难对付。
也不知道,燕七到底能不能拿下孔尘。
不管了,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狄人凤转头又盯上了赵志,一言不发,颤抖的手指向赵志,追上去,指指点点。
赵志这个气啊,左躲右闪。
麻痹的,你这混蛋就盯上老子了,该死!
贾康在一边提醒贾德道:“大人,安天把孔尘给拐走了,咱们就这么……忍了?”
贾德道气呼呼道:“不忍又如何?孔尘要走,我们强留不得,除非撕破了脸。”
贾康神神秘秘道:“主人,我刚才在人群中查了一番,不见燕七的踪影。”
“那还用查吗?”
贾德道心如明镜:“此刻,燕七一定是进了通判府,安天拐走了孔尘,还不是为了给燕七和孔尘创造一个见面的机会?”
贾康蹙眉:“主人,燕七此人伶牙俐齿,不得不防啊。”
贾德道一阵冷笑:“燕七的确伶牙俐齿,但狄人凤一事,牵连到了莲花教,已经酿成不可逆的大错,岂是伶牙俐齿可以解决的?”
“不是我吹,任凭燕七有三寸不烂之舌,七窍玲珑之心,也无法改变狄人凤的命运。除非,孔尘疯了。但是,孔尘心如烛照,怎么会是个疯子呢?”
贾康拍马屁:“主子睿智,岂是燕七那凡夫俗子可比?”
两人一阵奸笑。
……
通判府!
孔尘跟着安天进了通判府。
燕七这厮穿了一身道服,在书案前挥毫泼墨。
又写又画,不知故弄什么玄虚。
冷幽雪站在燕七身边,看着燕七一身道袍,头戴道冠,挥毫泼墨,别提多么骚包了。
但这幅骚包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洒脱。
她心里也很奇怪,燕七装神弄鬼,用意为何呢?
不过,当冷幽雪看到燕七像是握着锄头一般,死死抓着毛笔时,不由笑的前仰后合。
燕七撇撇嘴:“笑什么笑,你牙白呀。”
冷幽雪讥讽道:“亏你自诩聪明,却连毛笔都不会拿,你到底会不会写字啊。”
燕七这厮砸出一千两银子:“你来教我,这一千两银子,就是我的学费。”
一千两?
冷幽雪现在很穷,看着一千两银子,就像是见了爷爷一样亲,赶紧去抢。
燕七道:“先说好,要教会为止,而且要立刻、马上,绝不许拖拉,教不会,你把银子还我。”
“那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教你写字嘛。”
冷幽雪觉得很轻松,将银子揣进了荷包,拿着毛笔,向燕七比划:“看到没,要这么拿笔,指尖用巧力,指头与毛笔中间有一个空隙。”燕七拿着笔,笨手笨脚的,总是学不会。
冷幽雪蹙眉:“我从来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笨。”
燕七眸中藏着狡黠:“别管我笨不笨,你若教不会我,那就还钱,咱们说好了的。”
“我当然能教会你。”
冷幽雪拿着毛笔,仔细给燕七演示了一遍。
燕七照葫芦画瓢,还是学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