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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同意的。
阿涵,你怎么能去爱别人?
怎么可以爱别人?
你是要杀了我么?
不……我不要放开……
失魂落魄的,秦海瑶走到了医院,昨天的事儿闹的太大,既然默默能说话了,她用仅存的精力联系好一切把机票改签成明天下午,提前让她们走。
多停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之前,秦海瑶还想要瞒着妈妈和妹妹,如今,除了这样的事儿什么都不能瞒了。
她的脸色苍白,唇干涩,眼睛也没了神采。
黄兰在病房里,在窗户里,老远就看见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往过走,她插着腰眯着眼:“她爸,你看那个是不是咱家小海?”
秦山往过走,“哪儿啊?”他也跟着眯着眼往下看,看清楚之后,他的眼睛猛地睁大:“可不是么!”
俩人匆匆忙忙下楼的时候。
秦海瑶正扶着楼梯往上走,她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了,身体连带着也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丝毫的气息。
黄兰喊了一声:“小海!”冲上前抱住了她,在妈妈的怀抱里,秦海瑶闭上了眼睛,带出了虚弱的泪。
陈老过来的时候给检查了一些,紧急输了一些药剂。
陈老看着秦海瑶叹了口气:“这女孩的身体情况太糟糕了,比我看过的很多老人还要差,再这样下去……”她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秦默默身上,“比这个女娃娃要棘手多了。”
黄兰不说话就在旁边抹泪,秦山在一边给小海擦着脸,这孩子昨天是去哪儿了?怎么了这是突然?
陈老看着黄兰和秦山,终究是不忍心,她抿了抿唇:“先好好照顾一下吧,要全面检查一下,我看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情况都不大好。”
医生走了。
留下一家三口。
黄兰擦着脸上的泪,“我不走,要走你和默默走吧,我要留下陪着小海。”
小海这样,她怎么忍心走?怎么放心走?
女儿已经脆弱成什么样子了?
秦山的眼里含着泪,他看着秦海瑶,声音惨淡:“你以为你留下能帮得了她么?你知道小海身上肩负的是什么吗?”
他们早就不是她的靠山,她的依靠,已经成为她的累赘。
如果那一天,不是阮漪涵,来的人伤了秦默默,他们一家走不了不说,接下来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植皮手术么?整容手术么?默默的痛苦,小海的眼泪么?她的左右为难么?
秦海瑶是下午的时候才幽幽的醒来的,她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握着她的手撑着脑袋睡在一边的黄兰。
这段时间,黄兰苍老了不少岁,为了两个女儿而着急奔波,几乎是一夜间满头都是白发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秦海瑶看着她,想着阮漪涵,突然感觉自己也许真的是一个罪大恶极的魔鬼,才会来人间走这一遭,不仅是她自己,就是她身边的人也跟着痛苦悲伤。
过了一个小时。
输液完毕,稍微有点力气的秦海瑶从床上起来了,她忙着去跑出院手续。
父母岁数大了,帮忙收拾行李还行,这些东西,还是适合她。
黄兰说了好几次,她去跑就行,却被小海给阻止了,她楼上楼下的跑着,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麻痹那颗痛苦的心。
可是在签出院单子时,看见上面的减免政策上,龙飞凤舞的签着——阮漪涵三个大字的时候。
她的泪还是漱漱的流了下来。
一直在后面不放心偷偷跟着她的黄兰走了过去,她心疼极了,圈住了女儿:“要是难过就哭吧。”
在妈妈的怀抱里,秦海瑶放声哭泣,哭出了所有的委屈,哭出了所有的心酸。
黄兰像是小时候一样,手轻轻的拍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抚摸:“好了好了,都会过去的……”
时间是最有效的疗剂,它可以抚平一切,不是么?
第二天一早,一家四口,又回到了曾经满是欢笑幸福的小家了。
今天是一家四口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了,小海敛了情绪,她吃了一些东西,暂时不去想阮漪涵,专心的陪着爸妈和妹妹。
黄兰趴在床上,露着后背,上面的烫伤红肿有的地方起了水泡,已经不疼了,可很痒,正是难受的时候。
秦海瑶轻轻的给她涂着烫伤的药膏,她很小心,指尖小心翼翼的把药膏推开,吹了吹:“妈,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练舞么?”
怎么会不记得?
黄兰的眼圈湿润了,她克制着心中的情绪。
那时候,秦海瑶先是练的民族舞,后来又是交际舞,都是为了今后的一切准备。
从早到晚的练习,像是一个机器。
黄兰心疼,到了晚上,她抱着女儿给她上药,小海那时还不满十八,看着妈妈脸上的泪,她还会笑着去安慰:“妈妈,我不疼的。”
不疼么?
黄兰都要疼死了,她抱着女儿,吻了吻她的额头:“疼不要忍着,就告诉妈妈,嗯?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
黄兰的泪成行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