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看了看手里那只边缘已经发黑的粉丝的千纸鹤,颤抖的手缓缓的打开千纸鹤,上面,铿锵有力的写着。
——我爱你,小海,嫁给我。
好不容易克制的泪再次落了下来。
晚风之中。
秦海瑶的手捂着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这一刻,她彻底的爆发崩溃。
秦海瑶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天像是泼墨一般,黑透了。
黄兰和秦山等的焦虑,秦海瑶开门的时候,秦山正披着外套要出去找人。
“小海?!你怎么才回来?”
黄兰几步走到她身边,眼睛直盯着她看。
即使是被风吹了许久,秦海瑶眼睛的红肿也没有褪去,她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在旁边担心的看着她的爸爸,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儿,爸妈,你们休息吧。”
浴缸里放满了水。
秦海瑶将自己整个人沁在了里面。
温热的水没顶,将一切掩埋。
一秒、两秒、三秒……
一次又一次感受窒息的痛苦。
仿佛只有身体的痛,才能让她缓和心里的痛。
许许多多片段抽絮一样从四面八方涌入脑中,压的秦海瑶走在崩溃的边缘。
——我曾经那么爱你。
你要是真想要我死,我也会把刀子递到你手里,可你伤的是奶奶啊。
……
黄兰和秦山根本不敢睡,一直守在客厅里,听着浴室的动静,全都是忐忑不安。
半个小时后。
秦海瑶从浴室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头发还湿着,眼睛虽然还有些红,但情绪看着好了很多。
黄兰给她煮了粥:“小海,喝一点,暖暖胃,妈看你脸色不好。”
秦山去擦客厅的茶几,端了几个她爱吃的小菜上来。
秦海瑶看着爸妈,她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拿起碗,喝了一口粥。
熬得香浓的粥顺着食道滑落,滚烫的液体落入了胃中,食物温暖了冰凉的身体,秦海瑶沉默了一会儿,她看着黄兰和秦山:“爸妈,默默的嗓子还需要治疗,不能放弃。”
“可是——”黄兰正要说话,秦海瑶却打断了她,女儿跟平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的目光清冷,又带着一丝不可忤逆:“听我的。”
听她的……
很奇迹的。
二老就这么被女儿的气场给震慑到了。
“你们去睡觉,不要熬坏了身体。”秦海瑶缓和了语气,像是平时一样,看着爸妈:“过一阵子,等默默暑假了,你们带她出国玩几天,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国外看看么?”
秦山叹了口气,他给女儿用蒲扇扇着风:“哪儿有时间,再说了,这得花多少钱。”
秦海瑶顿了一下,“钱的事儿我去想办法,默默眼看着就十八了,也该出去开开眼界了。”
黄兰和秦山对视一眼,俩人都感觉女儿有些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夜晚的明月萧瑟的挂在天边。
躺在房间里,秦海瑶看着窗外,喃喃的:“不要,我不要失去你。”
……
灯火通明的阮家。
奶奶给孙女来了一堂深刻的思想教育课。
“奶奶虽然不知道你跟秦医生有什么过节,但是基本的礼貌要有啊,最重要的是我们阮家的人,从来不对人用粗,尤其是女人。”
阮漪涵很沉默,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奶奶:“奶奶也派人调查过,人家秦医生家庭条件虽然一般,但是身世干净清白,怎么就得罪你了?”
干净清白?
阮漪涵冷笑,她转过头看着奶奶:“奶奶,你岁数大了,该养老了,有些事儿就不用你考虑了。”
“小王八羔,瞧瞧你现在的语气!”阮奶奶是真的有点动怒了,“奶奶就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跟奶奶说啊?阿涵,奶奶真的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奶奶惦记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好。
第二天,一大早上,秦沁带了菜团子过来,这是阮奶奶最爱吃的,她特意让人做的,“怎么了,老太太,又和阿涵吵架了?”
秦沁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阮奶奶摆了摆手:“别提了,可能是她那个什么朋友出事儿,她心情不好,最近脾气暴躁的很。”
居然还学会动手了。
这是在秦沁意料之中的事儿,正好阮漪涵洗了脸从屋里走出来,她叫着她:“过来吃饭。”
阮漪涵缓缓的走了过去,很没样的坐了下来,翘着腿:“姨,我今天请假,想要去怀柔度假村待一天。”
又请假?
这要是平时,阮奶奶肯定要咆哮了,可此时,她却突然想起孙女昨天那暴戾充血的眼睛,愣是没有说出口。
人老了老了,真的就没有本事了,连自己的孙女都怕了。
秦沁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阮漪涵:“听说昨天秦医生过来,你们发生冲突了?”
听说?
阮漪涵心底冷笑,她表面上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