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孩子却不养,还不如不生。
就像英国公,还有很多和英国公一样的,但是裴殊不知道的。
孩子出息了知道相认了,那你干嘛生他。
裴殊不是原身,没办法对英国公做出评判,但他要当父亲,绝不会像英国公一样。
裴殊把这天当新婚之夜,还给自己放了三天假,他才开荤,自然一天到晚想着这事,恨不得天天在炕上待着,顾筠招架不住,三天一过,一早醒来看不见裴殊的影子,心里着实松了口气。
她揉揉腰,起身叠好被子,梳洗吃饭,记账对账,这一晃,就到了年根下。
今年过年在盛京过,按例,顾筠要和裴殊一同参加宫宴。
裴殊是朝廷正三品官员,顾筠是正三品淑人,礼部前两天把参加宫宴的衣裳送了过来,是云霞孔雀纹的褙子和霞帔,钑花金坠子,带金宝钿花八个。发冠上有两个金翟,四个珠翟,两个珠牡丹开头,两个珠半开,二十四个翠云,十八个翠牡丹叶,十分华丽。
不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宫宴,能与皇上一起同吃同乐也是一种殊荣。
顾筠想好好准备,这不仅是给裴殊争面子,也是给自己争面子,她不喜欢参加乱七八糟的宴会,但是宫宴不同,从前许多没见过的人,在宫宴上都能见到。
平阳侯夫人,英国公夫人,还有一堆朝廷命妇,都会进宫。
除了除夕宫宴,还有千秋节,朝廷命妇也会进宫贺寿。
千秋节在三月,还早呢。
大年三十,一早顾筠就梳妆打扮起来,裴殊看的啧啧称奇,“阿筠你这样已经够好看了,你这样画画更好看了!”
顾筠对着镜子画眉,眉笔一顿,就歪了,“哎,你去一旁待着。”
裴殊倒是理直气壮:“我在这儿待着也妨碍不着你,而且是你画歪了。”
顾筠不再理他,用眉笔描了描眉尾,唇上试了好几个颜色的唇脂。
最后选了颜色深一些的,看着沉稳些,
她年轻,朝廷命妇没几个她像这般岁数的,承爵的夫人年岁都高,小一些的也有三十,至于皇上封的诰命夫人,年纪更大,许多都是等资历够了,再行封赏,也少有裴殊这种,年纪轻轻,就屡屡立功之人。
顾筠就是要把自己弄得沉稳些,别让人小瞧了去。
裴殊看的痴了,他的媳妇可真是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阿筠,晚上回来,你先别梳洗好不好,让我看个够……”
顾筠都能猜到裴殊想的是啥,“现在不也能看个够?”
“那怎么能一样,”青天白日,裴殊不太好意思,“嘿嘿,我不说你也知道,还要化什么,我给你拿。”
顾筠试了试发冠,是极沉的,这大冬天去宫里一趟也是受罪,回来自然不可能回庄子,就在城内宅子住。
听说宫宴上的饭食都是冷的,所以得在家中垫一垫,还有衣服繁复,里三层外三层,不好方便,还得少喝水。
其他的就是少说话,多说多错。
安安静静等宫宴结束就行了。
吃过中午饭,两人就坐马车去了城内的宅子,顾筠要带两个丫鬟进宫,思来想去决定带春玉跟绿勺。
春玉是从英国公府带来的,见识多一些,而绿勺机灵,清韵更沉静,出门见世面以后有的是机会。
清韵说:“那奴婢在家中等夫人大人回来。”
春玉绿勺也是激动,这还是头一回,哪个丫鬟能进宫,两人在心中默念,进宫务必谨言慎行,不给夫人添乱。
临到傍晚,顾筠和裴殊就坐着马车往宫门赶了,大年三十,人人都在家中过年,玄武街一条街上车水马龙,皆是进宫赴宴之人。
到宫门口下了车,顾筠瞧见安定侯夫人在翘望着,宫宴男女分席,顾筠和裴殊不在一块,安定侯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过来,“我在这儿迎迎你,你是头一回来,就跟我一块儿吧。”
顾筠喊了声伯母,她和陈婷芸交好,安定侯夫人又是陈婷芸的母亲,“那就叨扰伯母了,我正愁不认识人呢。”
裴殊把人送到,就去了大臣那边,男女分席也是有缘由的,有的大臣并未带妻子前来,而且除了大臣家眷,还有后宫嫔妃,裴殊看了顾筠两眼,看她神色自如遂放下心。
知道她能应付自如是一回事,不放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安定侯夫人等顾筠,安定侯顺道等了等裴殊,“这天冷的,哎呦别瞅了,这么一会儿功夫,走吧。”
裴殊又回头看了一眼,“嗯走吧。”
外头是真冷,安定侯年轻时受过伤,天一冷就腿疼,走路一拐一拐的,那时的西北和现在一样冷,吃的饭都冰牙。
安定侯道:“前几天传来捷报,安王又打胜仗了。”
裴殊道:“这是喜事儿啊。”
安定侯:“自然是喜事,你这小子,倒是沉得住气。”
裴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士农司给西北送了不少蔬菜粮食,今儿大年三十,西北将士应该还能吃顿满足的肉,他于西北战事有功。
“这事儿,其实和我关系不大,胜仗是他们拿命拼出来的,我在这儿吃得饱穿的暖,什么都好。”
……
另一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