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傻我傻。”那人说,“你还挺护着他的。”
跟贺成一样,姜雅在姑娘堆里人缘也没多好,一来书中写原主本来就挺极品的,不招人待见,二来么,农村早婚早育是主流,这年代法定结婚年龄也才十八岁,以前跟她熟的姑娘们该嫁也都嫁出去了,剩下那些十四五六的小丫头,大家不一起玩,原主不爱跟人家呆一起,而跟她同龄的那些小媳妇子,人家在一起聊小媳妇们的话题,她也插不上。
“行了行了,站好了站好了,那边的小鬼也别咋呼了。”队长敲了两下铜锣,皱着眉头喊,“都把嘴闭上,别聒噪了,后来的我们不等了啊,算迟到了。”
“别啊,队长,我婆婆这就到了。”
“队长叔,下午还干南岭那块地啊?是不是得回去带点水呀,那块地没水喝。”
“队长,能不能等我先上个茅厕?”
队长嘴里骂了句娘,把脸一板呵斥道:“一个个的,懒驴上套,都赶紧的!”
男人们扛着农具走在前头,妇女们扎堆在后,嘻嘻哈哈拖拖拉拉,一字长蛇阵似的往田里去。南岭那块地还挺远的,长蛇阵在田间蜿蜒穿过。
这时节小麦苗灰突突的还没返青,田野里更多的是大片土黄,冬季翻耕过的茬地里满是土块,这就是他们今天的工作对象了。
砸土坷垃。男女老少一字排开,从岭上往下,挥动农具把土坷垃砸碎,弄平整。
姜雅其实挺不能理解,为什么非要把这些土坷垃一个一个砸碎。这种头年翻耕过的土地,冻了一个冬天了,开春一场透雨,不用砸它也自己酥了,又松又软,不带一个硬土块的。
可是转念也能理解,不干活,生产队的广大社员们岂不都闲着了?闲着没事干算怎么回事啊,工分从哪里来?
再说,你还怎么跟人说,你人民公社斗志昂扬大搞农业生产?
反正农闲,活儿不急,要是麦收秋收的大忙时节,哪个社员不得出几斤汗,可就不是这气氛了。
姜雅一边漫不经心地拎着锄头砸开大的土块,一边留意瞟了瞟贺成那边,这夯货不愧是第一次干农活,居然拿了一把大铁锹来,铁锹干这活不趁手,累人,贺成个子又高,长胳膊长腿的,就只能挥起铁锹一下一下地拍。
恰巧贺成也朝她看过来,眼神交汇,贺成手上的铁锹一个嘚瑟,没嘚瑟好,差点拍到自己的脚。
姜雅忍不住偷笑,随手把两条粗长的大辫子甩到身后,低头干活。
好在砸土坷垃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贺成默默保持着速度,跟其他人保持一致,一趟来回到了田头,村民们不约而同都坐下了,歇歇。
老头抽起了烟袋锅,妇女们三三两两往东,而男人们则往西边去,贺成一时没弄明白人家干什么,索性起身跟着人家走,顺便观察熟悉一下周围环境。等到了西边水沟他明白了,田间没厕所,一群男人原始状态,对着水沟排排站……
贺成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初春空荡荡的田野,一望无际大平原,背后不远就是扎堆说话的村民们,妇女们尖细的嗓门还隐约传来。
贺成心里实在别扭了一下,便沿着水沟走远些,水沟尽头依旧是田埂,远处有一片银亮的水光,似乎是个池塘,贺成便悠闲往池塘那边溜达过去。
跟贺成比,姜雅对这些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她到了田头便熟练地把短锄头向下扣在地上,自己横坐在锄头柄上,这样屁股不用接触地面,能隔潮隔脏,也不用担心虫子蚂蚁。
去东边水沟解手的妇女们陆续回来,包兰香坐在姜雅几步远的地方,跟几个妇女扎堆说话。
姜雅留意听了听,包兰香在拜托旁人给邵春来介绍对象。
邵春来找对象的事情多少有几分尴尬,他上边还有个贺大成没结婚呢,先不提长幼有序,贺家的房子和家产,名义上来说可都是贺大成的。
“有合适的我肯定帮你物色。”被委托的刘三媳妇话题一转,问道,“嫂子啊,就是你家这话吧,有点不太好说,那我给人家说媒,那人家女方肯定要问你家什么条件、家里几间房吧?你家那宅子,是说开了给老二了,还是要给他另盖一处宅子呀?”
包兰香哪里敢说开,她今天要敢公开说房子以后给邵春来了,村里姓贺的本家近房们,就有人能来撕她的嘴。
“哪来的钱再盖一处宅子呀。再说大队部现在轻易也不批宅基地。”包兰香苦笑,有些为难道,“不瞒你说,我的难处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大成能娶上媳妇,这房子肯定先给他结婚用,他是老大,肯定先尽着他,可是你看大成……”
说着包兰香又叹了口气,“大成是老大,他一直娶不上媳妇,春来也只能拖着,把春来都给耽误了。春来今年都十九了,我寻思春来也不能光等着他哥,好歹他娶上媳妇,有家有口,将来还能照顾他哥。要不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兄弟两个,总不能都等着打光棍吧?”
刘三媳妇说:“嫂子,你说的难处我知道,可是你这说不定的事情,人家女方恐怕不乐意呀。”
“横竖又不会没房子住。我家春来多老实的孩子,心眼好,还肯干,谁跟着他谁享福。”
包兰香便开始夸邵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