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舒敏给他安的罪名让他去不成了,要去就得一起去。
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
好在,她渐渐学会了在这件事上喜怒不形于色了。
程澜也过来和老爷子说了几句。
她的贷款已经下来了。
三个私人会所的房契外加生意,一共贷给她300万人民币。
比她预期的要多几十万,应该已经是银行格外给面子了。
八点,春晚开始。一家四口坐在了电视机前开始观看。
这一年的春晚有一个节目给他们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
越战的一级战斗英雄、残疾军人徐良演唱了《血染的风采》: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
电视机里那个身穿军装、胸带军功章,坐在轮椅上,一条左腿永久截肢甚至连义肢都不能戴的军人一开嗓就让他们的眼眶湿润了。
如果高煜牺牲了,他就是歌词里不再回来、不再起来的烈士。
而且至今,他其实也还没有脱离危险的境地。
除了高煜,还有千千万万的子弟兵这除夕夜依然坚守在前线,在憋屈、潮湿的猫耳洞。
还有千千万万的子弟兵真的就永久的倒下了。
共和国的旗帜上确实是他们血染的风采。
舒敏第一个共情到不能自已,哭出声来。方真和程澜、高睿也好不到哪儿去。
估计此刻电视机前的军属都是情不自禁。
方真道:“云南省保山军分区副司令员刘斌,南征北战,戎马一生。他的长子刘光81年牺牲在前线,次子刘明84年也牺牲在了前线。如今女婿又去了!还有无数的普通人家出身的子弟兵,也纷纷牺牲在了前线。”
高睿道:“我也知道这一家子的事迹:大儿牺牲二儿上,二儿牺牲女婿上。所以高煜阵亡的消息传来,我一直告诉自己,他只是千万烈士中的一员。别人的儿子能贡献给国家,我家的也能。可我这心头还是好痛啊!”
舒敏擦擦眼泪道:“怎么可能不悲哀?只不过孩子是为国捐躯,必须得有格局罢了。呜呜——”
高睿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哭了,别招澜澜!”
舒敏想想儿媳妇的身孕,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又憋了回去。
有值班的服务员经过他们房间外头,回到值班台和同事道:“唉,刚经过高家所在的房间,听到里头几个人都在哭。我听得真是不落忍啊!”
“是啊,听说他们家唯一的儿子85年年中牺牲的。本来好好儿的一个家,家世还这么好,媳妇儿也那么漂亮......”
“听说牺牲的时候才27岁,已经是副团级了。还是水木的高材生呢。火线结婚,也没能留下个孩子。”
第二天,服务员们送热水、早饭等过来,格外的殷勤。
吃过早饭,他们一家四口就七成去坐火车了。
买的软卧票,从珠海到X山。
他们坐的特快,20个小时就能到。
软卧车厢正好四个位置,让方真和程澜睡下铺,高睿和舒敏睡上铺。
方真他们是陪程澜回家上坟。
方真说她也该去看看老战友,高睿和舒敏自然同行。
程澜家里五个房间。如今村支部搬走了,住四个人就十分宽敞了。
吃饭四个人也是去餐车吃的,一顿几十块在程澜这里不算什么。
其他时候他们就把车厢门关着,省得给人看到儿媳妇年纪轻轻在下铺。公婆反倒爬到上铺去了。
到了X山火车站,是小地主开着车来接的。
有柏油路,开回村一个半小时。
支书他们知道程澜的公婆尤其是奶奶要来,早早儿的就把房间给打扫出来,干净的床单、被套也都换上了。
小地主接到人在火车站打了个电话回去。
支书算计着时间预备带人去村口迎接。他这也是站最后一班岗了,年后就不会再上班了。
接任他的人正是程澜的七伯,前几年治保主任退了就是他顶上的。
这一次支书推荐了他接任。
得知是他接任,小地主和程澜的心就放回肚子里去了。
七伯这会儿小声问道:“叔,听说小高的奶奶是享受副部级离休待遇啊?”
“是的,离休前是公安部正厅级的干部。”
七伯道:“那我五叔49年不退伍回来,能是什么级别离休啊?”
支书笑道:“你也惦记这茬啊?应该也差不离是这个级别吧。”
等车子开到,七伯去点了鞭炮。
村里的大人、小孩这会儿也都涌出来看热闹连带欢迎。
车子停下来,程澜从里头出来,给奶奶做介绍,“奶奶,这是我六叔公,就之前做支书的那位。这是我四伯公家的七伯,如今的继任支书。”
方真盯着两人看了看,“还有年轻后生没有,站出来我看看。”
七伯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