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些人之前心头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高煜的命是命,他们的命难道不是命啊?
只是因为高煜已经过世,不好宣之于口。
但程澜这么一安抚,大家心头就熨帖多了。
“嫂子,你别这么说。我们没能救到高队长!”
程澜道:“那是敌人火力太强大,是害得他们的行踪泄露的人太可恶。”
在座也不少人觉得有人泄露了高煜他们的行踪才导致这次任务不成功。
但是没有证据,是不能胡乱怀疑自己的同志的。
有人问道:“嫂子,听说你已经怀孕了?”
程澜点头,“是的。我会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的。”
程澜离开的时候,这些大小伙子送出了一程又一程。
在他们眼中,战时肯上前线结婚、现在肯替烈士生下遗腹子的程澜非常的美好。
他们也十分心痛她遭的罪。
等到了平地程澜坐上车向他们挥手,“回去吧。”
直到车子开走,他们都半天没有回返。
“多好的嫂子啊,却遇上这样的事。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亲手弄死他!”
高煊看了看他手下这帮子兵。
他其实知道他们多少有些不满。但他出面安抚,他们只会觉得他太委屈了,可能会适得其反。
大嫂这么来一趟,情况就好多了。
这些弟兄都会和他们叔嫂一起同仇敌忾的。
程澜回到昆明,到军医院去重新建档。
曾主任亲自接待的她,“不用重新建,你之前的档案301已经转过来了。之后由我亲自负责你。”
“谢谢。”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于公于私我都该好好照顾你才是。你就和你小婶一起住吧,这样我在家也能一拖二看顾你俩。我家房子大,你和你小婶一起也可以互相做个伴。白天你要跟着她一起来上班也可以。”
梁锦如今也在工作中,只是工作比较轻松。产假一般是前四后六(产前四周和产后六周)。
程澜想了想,“那就给您和梁教授添麻烦了。”
林景南找到机会打电话回医院,向梁锦问起程澜的情况。
“她没住在我们家,把我们家院子里吴教授空置的房子租下来了。除了偶尔会失神,跟以前没太大区别,饮食看着也挺正常的。她还拿着我爸的借书卡去学校图书馆借了很多经济门类的书,一老一少没事还喜欢凑在一起讨论国际、国内经济大势。没事爱去西南联大旧址那边坐坐。她就不是那种会以泪洗面的人。不过你放心,平常我们也会多关心她。就算面上不显,伤得肯定也挺深的。昆明气候养人、风景又好。周末我爸爸会带我们俩出去逛耍。”
林景南道:“给爸妈添麻烦了。澜澜在这里有他们照顾,我才能安心些。”
不然高家长房现在真的是不太适合她待。
“你不用跟他们客气。就算只是普通的烈士遗属,我们也有照顾之责的。何况她还是你的侄女。”
六月初,林爷爷从成都飞到昆明来看程澜和小儿媳妇,也是对曾主任道谢不已。
曾主任道:“亲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是小锦还是澜澜,我这都是应该的。高老也亲自打电话过来拜托过我的。”
林爷爷在程澜那里住了一周多,看晓华在衣食上把程澜照顾得很好,而且一个院子里就住着自己亲家兼妇产科主任,还算放心。
不过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
这是老战友临终托付给他照顾的孙女。不看到她过得好,他下去了都不好跟老程交代的。
这天吃过晚饭,他和程澜一起散步往西南联大旧址去。
程澜目前怀孕百日,已经能摸到肚子上有小小的硬块了。
走到半道,林爷爷终于想到程澜哪不对了。
他驻足道:“澜澜,你不搞钱了?”
对,从程澜十四岁到成都军区,这都六年多了。她一直就没有停止过搞钱。
而且,程澜搞钱的时候总是很有活力。
林爷爷就担心她现在搞钱都没动力了。要是能看到她还在如常搞钱,他也能心安一点。
程澜失笑,“在搞的。”
“嗯?”
“我在关注外汇汇率。”
至于三个私人会所,那是真没精力关注日常营运了。
广州的店如今也在赚钱了。
如无意外,现在一个月有十万左右的利润。
经历了去年十一月的风波,上头的风向也在渐渐明晰:并不反对有钱人的高消费。
这种高消费是能能增加国库收入,并且让其他人更生出上进心的。
而且她如今切切实实是高家的长孙媳了。老爷子还在呢,谁敢轻易搞她的店?
因为高煜牺牲、她正怀着遗腹子的关系,老爷子只有更加偏疼她的。
所以,她顶多抽空关注下国际、国内经济大事,顺带留意下汇率。
回去后,林爷爷戴着老花镜跟着程澜看了一阵樱花国经济的相关数据。
他道:“澜澜,樱花国现在只从钱上讲的话,是世界第二吧?”
程澜点头,“他们这几十年搞贸易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