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书疑惑地道:“买了房就是北京人了?”
“有房子就可以落户。叔公你要不要买嘛?”
“我哪来的一万啊?你当万元户很简单啊?”支书说完自嘲一笑,“嗯,对你是不难。”
程昕能买得起他倒也没有太奇怪。
之前她在县城车站摆车摊就有百八十元一个月了。
去了成都,听说那个批发市场两三百号人吃饭。其中差不多有两百都在程昕开的餐馆吃。
那一个月赚的肯定比摆车摊强多了。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攒下一万倒也不是不可能。
支书道:“看来这当个体户真挺不错啊。哎,你那里还要不要人?我大外孙女去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既然当个体户挺好的,我厚着脸皮帮她跟你讨个差使。”
程岩的变化村里人都看在眼底的。
程澜点头,“我给她安排一个活儿。嗯,让她到北京行不?”
支书说的显然不是小卖部,不然他自己都有办法安排。
好歹是个高中生呢,大小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
看来老头是真觉得干个体户还不错了。
支书道:“那当然太行了了。”
程澜点头,“那我上去的时候让她跟我一起走吧。”
如果是别人开口,程澜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但支书作为长辈一直都很照应她。
而且,她爸出生的时候如果不是二伯公和支书把她奶奶及时抬到镇上医院,搞不好难产之下就是一尸两命了。
她爷爷多年不着家,回来她爸爸都能打酱油了。
奶奶和爸爸平日里肯定也少不了同族人的照顾的。
二伯公已经不在了,他儿子也就是七伯家里她和小叔也都有所回报。
岩姐现在整个人看起来跟城里人一样了。
潇哥去年在小叔帮助下已经顺利考上了军大,这都读了一学期了。
就和小叔一个学校。
义务兵满一年就可以考军校了。他第一年没考上,第二年重新再考的。
等军校安排的实习任务完成他就能回家过年。
岩姐这个是当年害她没书读的回报。
潇哥这个就算是回报二伯公,同时也算对七伯那个治保主任位置的赔偿。
所以支书叔公难得跟她开一次口,程澜便直接答应下来了。
他家这个表姐叫王千惠,让她去北京替自己监工好了。
总不能每次都麻烦方奶奶她们。
等置换下第二个院子再修复好,她差不多也到北京去了。到时候再看做点什么营生,把千惠姐用上就成了。
高中毕业生,好安排!
家里的房子这次是七伯母帮着收拾出来的。
吃年夜饭时七伯母道:“你别一个人回去住了,大过年的。等景南明天回来了再说。就住你岩姐从前那屋,我把床单、被套都换过了。”
程潇也道:“是啊,你要打电话给人拜年。回头我陪你回去,打完了再一起回来呗。”
程澜点点头,“好!”
七伯家没电视,依然是拿程澜的收音机在听着。
程澜准备这次就把这个收音机留给七伯了。
她下学期也没什么时间听。
七伯摆手,“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拿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懒得带去北京,回头要买新的。”
说了一阵七伯终于答应收下。
吃过七伯母也不要程澜帮着收拾,让程潇陪着她回去打电话。
程潇打着电筒、穿着军大衣陪穿大红色羽绒服的程澜过去。
“澜澜,你这个衣服比军大衣还暖和么?我看你里头就穿了一件毛衣。”
“嗯,要暖和一些。主要是比较轻巧。我里头那件是羊绒衫,内蒙古产的正宗羊绒。”
程潇摸摸鼻子,“都比较贵吧?”
“你买给对象还算买给七伯母?”
程潇偷着在驻地附近处了个对象。
他现在还是义务兵阶段,按规矩是不能处对象的。
所以没敢公开。
但是刚才在饭桌上他和父母交代了,程澜在旁边听到的。
“我想买两件。”
军校的补助和津贴比义务兵的六块钱一个月高不少。他这四个月攒了好几十块了。
程澜道:“嗯,你的津贴和补助攒到夏天应该能买得起两件羽绒服和两件羊绒衫。”
程潇道:“那我还算买点更实惠的东西好了。”
打电话的时候,程澜先问了下程潇要不要给首长、军校老师打。
她打得多,可以让他先打。
程潇点头,“嗯,我打两个。”
当了两年的兵,又上了一学期军校。他在人情世故方面长进多了。
没办法,当兵的报国的心都是有的。但军营里同样有利益之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部队上提干、上军校这都是在竞争资源。
想在粥少僧多的环境下脱颖而出肯定不能是个憨的。
所以他一说陪自己过来打电话,程澜就明白他也要打了。
程潇拨通电话,分别给部队首长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