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躺到床榻里侧。
江恕见状,眉心微动,欲言又止片刻,最后到底没说什么,熄灭灯盏,只留下窗台一对喜烛,平躺在床榻外侧。
烛火跳动发出轻微的声响。
守在外间的春笙夏樟对视一眼,目露担忧。
过了这么久,里头都没什么动静,难不成宁远侯给公主冷脸了吗?公主受委屈了吗?明儿宫里来问可怎么答啊!
此刻常念却不是忧心这些,委屈也只一点点,她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侧的男人却自躺下便纹丝不动。
这是没有要圆房的意思了。
“夫君?”常念试探地唤了一声。
过了片刻,才传来低沉的一声“嗯。”
于是常念侧着身子,对着外面,又小声问:“夫君是怎么知晓父皇定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江恕阖上的眼帘微抬,谁知他只顿了一下没回话,就听那娇娇软软地声音又在耳畔响起。
“夫君,西北府中除了祖母还有什么长辈吗?”
江恕阖了眼,再开口时声音竟暗哑了几分:“没有。”
“哦哦。”常念见他回话,便又动腾着靠近了些,“夫君有什么表妹堂妹么?”
话本子里那些个寄居府上的表妹堂妹什么的最难搞了。
“没有。”江恕这话已然有些克制的僵硬与不自然。
常念自也察觉了,不由小声问:“夫君,你是嫌我吵吗?”
半响,不见答话。
常念不安地踢踢被子,“若夫君嫌——呀!”
未说完的话,被一声娇怯的惊呼所替代。
常念睁大眼睛里倒映出忽然倾身而上的高大黑影,她心跳都停滞了一瞬,唇瓣微张,在逐渐逼近侵略全身的冷松香中,发不出半点声音。
层层帘帐内的光影昏沉而暧.昧。
江恕深邃的眸光一寸寸往下移,直到那娇声软语滔滔不绝的小嘴,他呼吸沉了沉,许是自己也未料到,便用力往下压了压。
“唔唔……”
那滚烫的气息叫常念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夫君不是性情冷淡,七情六欲寡薄的么??
为何,为何他紧紧扣在她腰窝的手臂那样强劲有力,他喷洒在她脸颊上的气息那样灼热。
不及她多想,单薄的中衣便倏的不翼而飞了。
绵密的亲吻陌生而充满野性,她脑袋晕乎乎的,已经不能再思考什么了,只听到男人低沉的声线缓缓碾过耳畔:
“朝阳,你好好数一数,今夜究竟唤了多少声'夫君'。”
那时候,她竟还当真在心底数起来!
如同被蛊.惑了一般,直到轻微的疼意牵扯着神经回神。
可紧接着又听他沙哑着声音诱着道:“若记不清,便从现在开始,每唤一声,我替你扣下一个手指计数,如何?”
“……夫,夫君。”
“嗯。”他轻轻曲指。
“……呜呜疼!”
外边,快等得打瞌睡的春笙夏樟及张嬷嬷一干人被里头的声响惊醒过来。
一声声娇娇怯怯的“夫君”和着支离破碎的轻.吟嘤.咛,床榻摇晃声渐响,就连经人事的张嬷嬷都不禁面红耳热,莫提春笙夏樟两个未嫁人的姑娘。
只是听着那声音,娇弱的娇弱至极,好像再用力些便要坏了,猛烈的却又强的可怕,委实是两个极端。
朝阳公主真真是一朵娇花不假,哪能禁得起这折腾?
春笙焦急又担忧:“这样下去,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樟拉住她,摇头,这会子她们还能直接冲进去救主子不成?
倒是张嬷嬷会办事,留了两个丫鬟下来候着,就急匆匆去烧热水。
果不其然,约莫一两个时辰后,他们侯爷便传人备热水进去。
送热水的几个人去也匆匆,出来也匆匆。
也不知看见了什么,个个通红着脸,说不出话。
而寝屋里头,常念头发丝都淌着水儿,酡红着脸,无力趴在江恕肩头,任由他抱起来也没有半点力气抬手了,只呜呜两声,一把温婉柔和的嗓音软到了骨子里,小到几乎听不清。
她语气愤愤的,满是控诉:“你是禽.兽么?”
江恕不予置否,半响,竟低低“嗯”了一声。
他是禽.兽。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请大家记住这个张嬷嬷拿来的那两盒药膏,以后是要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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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世说新语 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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