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咱家!”
“还真是,四哥一样是大官!”
看着幺妹儿和小虎媳妇兴高采烈的样子,琴儿突然想起件事,不禁坐下道:“别忙活了,坐下来,跟你们说个事。”
“啥事?”
“前几天潘长生说江苏巡抚薛焕薛大人,专程差人去湖南募勇,打算招募两千湘勇。”
“嫂子,这跟咱们有啥关系?”
“你忘了,上海有咱家的产业的!”
幺妹儿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问:“嫂子,你是说借这个机会去湖南,去找薛大人的那些手下,然后跟那些兵一道去两江?”
“我倒是想去,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走的开吗?”琴儿反问了一句,接着道:“长生说江宁、常州、苏州等大城被长毛给占了,薛大人驻跸在上海。他都已经做上了江苏巡抚,之前还署理过好几个月两江总督,哪有精力跟之前般帮咱们照应那些产业。让别人去我又不放心,想来想去只有让柱子或小虎去合适。”
小虎媳妇喃喃地说:“两江那么远,那边还在闹长毛。”
“我就是这么一说,没非让你家小虎去的意思。”
“嫂子,我不是怕,我是……”
“我晓得,这么大事你我这些妇道人家又做不了主。”
……
琴儿这位三品诰命难得开一次口,不想让小虎再出川的小虎媳妇因为没答应,觉得很不好意思,又带着几分尴尬地聊了一会儿,便找个借口先回去了。
她前脚刚走,幺妹儿就窃笑道:“嫂子,她家不愿意去,我和柱子去!”
“这么大事,你得想好了。”琴儿紧盯着她提醒道。
“这事不用想!”幺妹儿关上房门,得意地笑道:“要是没猜错,你刚才的话只说了一半。”
“只说了一半,我怎么不晓得。”
“嫂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去上海既是去照看咱家的产业,也是去投奔薛大人!”幺妹儿越想越激动,竟眉飞色舞地说:“薛大人那可是巡抚大人,跟咱们家的交情那么深,我家柱子去投奔他,他还能亏待我家柱子?”
琴儿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茬,看着她激动兴奋的样子,不禁笑道:“想想还真是,薛大人不但跟你四哥交情不浅,而且跟咱们同乡。”
“再说上海不只是有薛大人,还有刘山阳刘老爷,年前听柱子说,刘老爷都已经署理上知县了。好像是松江府的一个县,那个县叫啥名我给忘了。”
“这么说你们真打算去?”
“既然能照应咱家的产业,说不准还能谋个一官半职,为啥不去!”
“行,你等会儿跟柱子再商量商量,商量好了我帮你们跟长生说。他过几天要解运一批钱粮去湖南,正好顺路。”
“用不着等会儿,我这就下去找柱子!”
……
与此同时,韩秀峰正在王千里、庆贤二人陪同下爬到了一座小山的山顶,迎着凛凛寒风,遥望着京城方向,聊起一些在城里不方便聊的事。
“吉禄调去了,特木伦、万仕轩也被调去了,据说连王贵生、周长春、顾谨言、崔浩等当年派出去的人都要调回京城,去新设的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做章京。”王千里捂着耳朵,接着道:“崇厚成了三口通商大臣,薛焕兼五口通商大臣,连‘厚谊堂’之前的那些文档卷宗,都一件不少地全运到了那个新衙门。”
不等韩秀峰开口,庆贤就嘀咕道:“用得全是咱们的人,这算哪门子新衙门!”
“什么叫全是咱们的人?”韩秀峰转身看着他笑道:“博川一样做过厚谊堂大掌柜,做大掌柜的时间还比我长,何况被召回去的那些人,本就是朝廷命官,本就应该为朝廷效力。”
“人全召回去又能怎样,我不信他们能干出什么名堂。”庆贤嘟囔道。
“此一时彼一时,咱们之前干不成的那些事,他们现在或许真能干成。其实相比设的那些个英吉利司、法兰西司、美利坚司,我更愿意看到同文馆能早点筹办起来。”
“四爷,听说恭亲王打算延聘包尔去同文馆教授西洋的天文地理和算术。”
“这是好事儿,指望林庆远、张得玉那些半路出家的通译,能教授出个啥?”
“四爷说得是,毕竟术业有专攻。”王千里微微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在铸印这件事上,恭亲王和文大人耍了个滑头,皇上虽恩准了,但心里一定不会痛快,郑亲王、怡亲王和肃顺也一定有想法,我敢打赌,接下来热河跟京师这两帮人,只会越闹越凶。”
韩秀峰下意识问:“铸印?”
王千里连忙解释道:“既然新设了个衙门,就不能没官印。结果衙门虽叫总理各国通商事务衙门,可恭亲王、桂良和文大人竟以说起来太绕口为由,奏请把‘通商’二字去掉,铸‘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之印。”
韩秀峰楞了楞,突然笑道:“虽只去掉两个字,但这个衙门今后所管的事却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京里的文武百官都说,总理衙门今后将是我大清最紧要的衙门,毕竟朝廷今后的大多政令都绕不开洋人,好多事都得跟洋人商量着办,天津等地的官员甚至一见着洋人就尊称‘洋大人’,也不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