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有兵可领,想到可以大展拳脚,陈虎激动地说:“四爷,这是好事啊,不就是领兵打仗吗,咱们又不是没领过兵没打仗。再说那可是四千兵,比咱们在固安时的兵还多!”
“是啊四爷,这真是件大好事!”葛二小也兴奋不已。
对韩秀峰而言,这同样是意料之中的事。
毕竟选任营官首先得考虑皇上晓得之后会咋想,相比动辄上万的长毛,四千乡勇好像不算多,但在朝廷这边四千乡勇可不少,gqing镇总兵手下也没这么多兵勇,要是选派个朝中王公大臣听都没听说过,朝廷一定不会放心。
让他韩秀峰做营官就不一样了,一是本就有帮办团练的谕旨,二来“知根知底”,更重要的是这营官顶多做两三年,等服完丧守完制就要“卸任”,不会发生尾大不掉的事。想到这些,韩秀峰禁不住笑道:“我还没答应呢。”
“四娃子,这是真正的委以重任,为啥不答应?”关班头急切地问。
“因为他们把名号打得太响,正在筹建就想好了叫啥子‘渝勇营’,等筹建起来十有仈ji就会变成‘渝勇’甚至‘渝军’!”
“二弟,叫‘渝勇营’咋了?”杜三反问了一句,振振有词地说:“向帅在湖北时曾招募同乡建过一支‘川勇营’,我那会儿还做过几天‘川勇营’的千总,只是后来粮饷接济不上只能裁撤遣散了。”
“向帅能做的事不等于我也能做,人怕出名猪怕壮,反正我觉得叫‘渝勇营’不合适。”
“那叫啥?”
“先吃饭,别的事回头再说。”
……
酒是好酒,菜更是好菜。
众人却因为担心韩秀峰不愿意接这差事,一顿酒吃得不是很尽兴。就在何勇等人变着法相劝之时,曹澍钟的家人送来一张请帖,说啥子请他去道署有要事相商。
韩秀峰意识到摊牌的时候到了,再次权衡了一番,领着陈虎和葛二小连夜赶到道署。跟着曹家人走到二堂一看,不但段大章在,gqing知府杜兴远和伍家兄弟也在。
坐下寒暄了一番,曹澍钟拱手道:“志行,招募青壮筹集粮饷驰援綦江的事,想必你已有所耳闻,当着你姑父的面,曹某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出任‘渝勇营’的营官,不知你意下如何?”
“志行老弟,领兵打仗不是干别的,除了你我们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人选!”贼匪已经开始袭扰綦江了,伍濬祥真是心急如焚。
韩秀峰侧身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段大章,一脸歉意地说:“统领‘渝勇营’这件事非同小可,恕秀峰不敢从命。如果您几位只是打算让秀峰率各地团练驰援綦江办理防堵,秀峰倒是愿意略尽绵力。”
“这有什么两样?”伍濬祥不解地问。
“这大不一样!”韩秀峰拱拱手,直言不讳地说:“一来秀峰只是奉旨帮办团练,并非编练乡勇。二来这‘渝勇营’真要是筹建起来,到时候要不要听提台调遣?据我所知朝廷不但刚命四川提督万福率兵去贵州平乱,还命所有贵州官兵统归万福统带。”
曹澍钟猛然反应过来,心想gqing府各州县出人出钱粮编练的四千乡勇,要是被万福一道奏折抢走,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到时候一点功劳都分不着也就罢了,如果长毛真要是溯江而上,想把四千乡勇调回来防堵都调不回来。
想到这些,曹澍钟回头道:“倬云兄,志行的担忧不无道理,看来我等是欠考虑。”
段大章微微点点,放下茶杯问:“志行,那你觉得以何为名比较合适?”
“秀峰以为不要啥子名号,就是召集巴县、江北、璧山、江津等地团练驰援綦江。团练不是勇营,更不是绿营或八旗,仗打赢了有攻,仗打输了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更重要的是这四千勇壮不会被一纸公文调来调去,将来不管遇上长毛西犯或有奸民犯上作乱,曹大人您和杜府台便能从容应对,不至于无兵可用。”
“这么说无需进剿,只要守住綦江,把这四千勇壮当作我川东的游击之师?”
“曹大人,秀峰以为贵州还是得去的,一是不经历战阵的兵勇不管咋操练也不堪大用,二来綦江与桐梓交界的地方那么多,四千乡勇看似不少,但想每个地方都驻守显然远远不够,只会防不胜防,甚至会给贼匪各个击破的机会。”
“那你打算怎么守?”伍濬祥急切地问。
韩秀峰不假思索地说:“我们跟万福不一样,他皇命在身,要统领贵州所有官兵剿贼平乱,贼匪一天不剿灭他一天不能收兵,要是让贼匪窜入湖南、云南或我四川,他一定会被皇上申斥甚至被革职。
曹大人您和杜府台只是守土有责,我韩秀峰和伍兄只是想保老家平安,贵州的匪患跟咱们没多大关系,只要确保那些贼匪不会窜入我川东各州县就行。所以秀峰以为只要派三千乡勇帮新任桐梓知县守住桐梓县城,同时帮着清剿桐梓境内的贼匪,剩下的一千乡勇驻守綦江与桐梓交界的几处要隘以防余匪窜入綦江。”
想到贵州那地形,这匪患真没那么容易平,搞不好会多做多错,曹澍钟喃喃地说:“兵照出,但只去桐梓,这倒也是个办法。而且松坎水路通航,剿贼所需的粮饷可由綦江船运至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