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州知府又回头道:“人命关天,是不能就这么算。奉节县,你以为呢?”
如果公事公办,最终倒霉的绝对是奉节县,邢知县可不想招惹那么大麻烦,连忙道:“府尊,据下官所知左营的那两个兵只是坠入江中,虽生不见人但死也没见尸。就算真死了,刘协台若能出面安抚,等铜天王到了再让铜天王赔点银钱,应该能交代下去。”
“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刘协台,你说呢?”
“好吧,我等会儿让人先去安抚安抚。”刘副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
夔州知府懒得再为这烂事耽误工夫,起身道:“诸位既然都这么看,云南的那些个衙役青壮就暂由奉节县带回看押,那八百斤滇铜也交由奉节县保管。其他相关人等先录份供词,录完之后全放了吧。”
刘副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禁不住说:“可是……”
“刘协台,别可是了,等铜天王一到,本官自然会帮你管他要个说法。”夔州知府绕过公案,一边往外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至于那个捐纳出身的候补巡检和那个武举,劳烦你一并安抚。他们不是要去京城补缺吗,早点打发他们上路,犯不着因为这事耽误他们的前程。”
邢知县不想夜长梦多,竟拱手道:“真要是公事公办,人犯全要收监,人证虽无需下狱但一样不能走。而这案子又不知道要审到猴年马月,我们耗得起,他们耗得起吗?刘协台,府尊真是菩萨心肠,这是在替他们的前程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