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登基之后,安国越发安稳了,百姓们的生活渐渐安稳下来。
当然,想要国家安定,边关的安稳才是重中之重。
他深刻的知道,武力对于国家的安稳有多重要,闵大将军重新手握重权不说,窦雁青也成了当之无愧的一方大将。
就连窦酥,新皇都有心想要把他放入军中,委以重任。
可惜,被窦酥拒绝了。
就连楚瑄,新皇都想把他请进宫里供着,别的不说,能解百毒,能治瘟疫的大夫世间又有几个?
只是夫夫两都没兴趣,整天经营个小药铺,倒是生意很不错。
新皇也没法子,连他亲爹对两人都客客气气的,再加上他们的私交还不错,新皇也不想打破这层友好的关系。
至于先皇亲自命人修建的神医庙,新皇也并未让人封闭,甚至每年定下了一个节日,专门用于供奉神医菩萨。
楚瑄的信仰之力越发的浓郁,整个安国都在他的感应之中,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整个国家的任何地方随意穿行。
如此一来,他到也不必拘泥于一个地方了。夫夫两一商议,铺子一关,出门游历去了。
窦酥对于当初楚瑄自己出门游历的地方念念不忘,楚瑄没法子,只能带着他一路往当初行走过的地方行去。
当两人爬上山巅,站在当初楚瑄呆了好几年的山顶之时,窦酥看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瞬间就爱上了那里。
每天看着白云从身边吹过,伴着清风心无旁骛地练剑,整个人的心胸都变得开阔起来。
“难怪瑄哥当初都舍不得回去了。”
窦酥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然而对他十分了解的楚瑄顿时头皮发麻,连连对天发誓,以后去哪儿都一定带着他!绝对走哪儿带哪儿!
窦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楚瑄默默抹了抹汗。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家小酥绝对是天底下最记仇的人,没有之一!
见楚瑄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样,转过身的窦酥微微弯了弯嘴角。
其实他早就没有生气了,只是为了让他家瑄哥长点记忆,这才时不时提起一回。
不得不说,效果确实十分喜人。
当然,同样的招数也不能一直用,夫夫间想要日子过的和美一点,得时不时找点小惊喜才行。
至于楚瑄会不会觉得惊喜…窦酥摸了摸下巴,大概…应该…吧?
夫夫两在山顶上住了下来,窦酥干脆给小木屋重新修整了下,缺少的家具也做了出来,地方虽然不大,但是看起来就更加像个家了。
两人在山上一住就是一年,偶尔缺少生活用品了,才会下山进行采买。
不得不说,新皇确实是个不错的皇帝,安国在他的治理下越来越安定富饶,每次下山都会让人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于是,两人更加心安理得的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只偶尔回去看看窦雁青。
转眼,已然就过了数十载。
因为常年锻炼的原因,窦雁青的身体倒是挺硬朗,只是岁数到底大了,在皇帝的再三挽留下,依旧毅然辞官回了老家。
他这一身战功赫赫,自然无悔于天地,只是负了一人而已。临到老了,落叶归根,想要回老家为他的亡妻守守坟。
皇帝多番劝说无果,见他铁了心要回去,没有办法,只能让人准备了无数赏赐,让这位老将军带着荣归故里。
窦雁青回到六盘县,果真日日带着一壶小酒,三两碟小菜,去为亡妻守坟。
虽说小两口偷偷给窦雁青吃了不少好东西,但他的年岁到底大了,两人不放心他一个人生活,终于不再到处游历,在窦府安定了下来。
窦雁青倒是不好意思,劝他们想出去就继续出去,不用担心他,他能照顾好自己。
奈何他这个儿子从小就倔,压根儿就不听他的,窦雁青没法子,只能享受起了儿子和儿婿的孝敬。
窦雁青走的时候很安静,反而是一向很坚强的窦酥,在楚瑄面前哭红了鼻子。
哪怕平日里再怎么摆出不在意的表情,窦雁青依旧是他最亲的人。
窦雁青走后,窦酥消沉了好一阵子,楚瑄想方设法的逗他开心,都有些奄奄的。
有一天,窦酥突然道,“瑄哥,要是哪天我走了,你…你就把我忘了吧。”本来他想说,瑄哥你再找一个吧,可是这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时候两人正躺在床上,窦酥突然来这么一句,直接把楚瑄的瞌睡都给吓没了。
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屋里的烛火也随之亮了起来,楚瑄看向窦酥,就见他的神色有些悲伤。
楚瑄顿时就心疼了,他只当小家伙还在伤感窦雁青的事,没想到小家伙那脑袋瓜子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忍不住在那脑袋上亲了亲,“傻瓜,你难道没发现,这些年你完全没有衰老的迹象吗?”
“啊?”窦酥眨了眨眼,表情竟然有些呆,“不是因为这些年我吃了很多好东西吗?”
他爹直到仙逝的时候,看起来也比一般人年轻很多,再加上他几乎很少照铜镜,所以根本没关注自己的脸。
楚瑄哭笑不得,在他脸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