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
要对谁动手已经不言而喻了。
而李恪当然也不会阻拦小初子,更不会去破坏李承乾的计划。
当得知了小初子的来意之后,他就径直给自已身后的几个随从护将使了个眼色。
几个随从护将都是立马会意直接走回人群,给自已手底下人传达命令去了。
见此情景。
小初子也勾勒起嘴角,朝李恪施了一礼道:“多谢蜀王殿下。”
“别说那没用的废话。”
李恪淡然的摆摆手道:“去做你的事儿吧。”
“诺!”
小初子又应了一声,随后对身后一众人道:“做事都干净利落点,别给蜀王殿下这边留下麻烦。”
这话说完了。
站在小初子身后的那些人就立马四散到了各处。
与此同时,小初子也缓步走进了队伍,与骑乘马匹的李恪同行走向长安城。
瞧见跟在自已身边的小初子。
李恪挑了挑眉,扭头道:“你不跟着去看看?”
“他们做事,奴婢放心。”
小初子的脸上挂着轻松写意的笑容,淡声道:“再者,奴婢跟着过去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跟着蜀王殿下一起回长安城呢。”
“呵!”
李恪道:“你小子倒是真够自信的。”
“没办法不自信啊。”
小初子仍然是表情淡淡的说:“毕竟是给陛下做事,如果不能有万全的把握,那岂不是给陛下丢人?”
“那倒也是。”
李恪抿了下嘴唇说:“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本可以直接在暗中动手,为何会主动来找我说起这事儿?”
“暗中动手的确可以。”
“但那难免会损害蜀王的名声。”
小初子说道:“陛下不希望如此。”
听见这话。
李恪的心头猛然震颤了一下。
紧接着,他也是忍不住的摇头苦笑道:“难道他忘记,我的名声早就在十几年前就毁于一旦了吗?”
他口中说的十几年前毁于一旦,莫过于是他当初率众造反的事儿。
那时候,他的名声就已经毁了,全天下的人都在骂他是叛徒,是叛军,是背叛了朝廷的狗贼。
而现在也才十年过去。
许多人也都还记得当初的事儿呢。
连李恪自已都不敢奢望,自已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然而,小初子却说:“可是陛下不是一直在努力帮殿下扭转这个名声么?”
“啊?”
李恪不由愣了下,直直的看向小初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儿。”
“还是得殿下自已去看。”
小初子对李恪微笑了下说:“或许用不了多久,殿下就能看得见,陛下是如何为殿下谋划的了。”
“……”
对于小初子跟自已卖关子这事儿,李恪的心头当然是不爽的。
但是他心里也难免生出一丝期待,也想知道,李承乾究竟是如何为自已谋划的,又是如何为自已扭转名声的。
而也是在这时候。
那辆跟在队伍里的一辆马车忽然放缓了速度,慢慢与队伍拉开了距离。
而这辆放缓了速度的马车,当然就是洪正恩所乘坐的那一辆。
从开始,马车是不急不缓的跟着队伍前行,到最后,马车的速度几乎已经要停下来了。
瞧见这个场景的时候。
周围几个负责保护洪正恩安全的新罗甲士皆是满脸茫然。
其中一个会说唐话的新罗甲士,立马开口询问驾驶马车的车夫:“为何速度这么慢?没看都掉队了吗?”
车夫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样。
“我在跟你说话!”
那甲士立马横眉立目,甚至将腰间的佩刀都抽出来了一半。
可那车夫仍然是不理他,似乎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样。
瞧见这个场景。
那个甲士终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给我停车!马上冲车上下来!”
甲士怒喝一声径直将腰间的佩刀给抽了出来。
他本想着将刀架在那车夫的脖子上,逼着对方从马车上下来。
可还没等他把刀抬起来。
他的耳边就传来了嗖的一声响。
甲士愣了片刻。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已的脖颈处一片冰凉。
他下意识的抬手去摸,然后低头去看自已的手掌。
当看清楚自已的手掌的时候,他顿时被吓的魂魄皆冒。
只见他的手掌心已然被鲜血染红。
他想要惊呼,想要大叫,可却连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仅仅是片刻之后。
他的身躯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而低头去看,他的脖颈赫然多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
当然了。
在此时此刻,脖子上多出窟窿的人,远远不止他一个。
就在他拔刀的瞬间,周围站着的那些个新罗的军卒,几乎都叫弩箭所洞穿了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