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长裤,即至膝盖的黑色长靴,奉雪再穿上笔挺的军装式白色礼仪外套,六粒金色扣子扣紧,腰间被女仆挂上了腰带,腰带上还悬挂着一把礼仪长剑。
所有进入王庭的贵族都有按照爵位划分的形制服装,而那些没有爵位的贵族子弟,则统一做这样的打扮。
奉雪的长发被梳起,绑成了马尾。
她把手放在腰间的礼仪长剑之上,进入王庭的人,无论男女都会佩剑。
这象征着他们会将自己的忠诚,勇敢以及生命都献给陛下。
当然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的佩剑已只是个装饰品,是不开封的轻剑。
谢青燃的长剑据说是开封的,如果在王庭中遇到刺客或是对陛下不敬之人,她将为维护主君的尊严拔剑一战。
奉雪准备好后,便踏出房门,走到楼下时,在那条通往正门的长长廊道之上,她看到了与她一样穿着同样白色正装,腰挂长剑的双生子。
这个年纪的少年,手长脚长,腰肢紧实有力,脊背如竖线般挺直,哪怕立领的扣子扣到最顶上,也能看出那脖子有多优美修长。
他们的相貌正从少年向成人时期转变,看起来清俊利落,眼底却是清澈的。
在见到奉雪时,他们眼底不免划过一丝惊艳的流光。
“走吧,我的小将军。”
谢青燃站在最前方,她侧过头,背着光看着穿着正装走来的少女,实在觉得自己很幸运。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在福利院里,睁着眼睛哇哇大哭的小婴儿,长大之后会是这副模样?
仿佛被世界钟爱,仿佛被女神亲吻,仿佛被光芒揉成的少女,难怪会这样讨人喜欢。
一家人分两辆车前往王庭,周围还有几辆车开道,保护。
王庭位于首都一区,包括奉雪在内,大部分圣斯威人都无缘进入那里一观。
如果这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王庭外围也许会变成观光胜地,但王庭握着实权,是真正的主君。
通往王庭的路上奉雪没有看到一辆车,这里的道路与教廷有些相似。
同样是雪白的大理石铺路,但地上却用不掉色的金粉,每隔五百米就描绘着一枚象征着王室的执剑者徽章。
等到了前方的宫殿正门,车驾便缓缓停下。
从这里开始,他们就只能步行了。
奉雪回忆着礼仪课与谢青燃的教导,走在谢青燃身后两步远。
一名穿着深蓝色侍从正装的礼仪官并六个侍从,正站在正门列队等候。
见着谢青燃来到,便躬身行礼。
“公爵阁下,陛下正在飞泉宫。”
谢青燃闻言笑道:“飞泉宫?王子殿下那里么?正好,我也十分忧心殿下的伤势,劳烦您带路。”
礼仪官连说“不敢”,只是他抬起头时,这位看起来大约五十多岁的官员,用眼角余光扫过了跟在谢青燃身后的三人,在看到奉雪时,他微一停顿,随后便翘起唇角,转过身往前领路。
随着逐年扩建,王庭的占地面积越来越大,所幸飞泉宫不算太远,他们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就到达了。
飞泉宫与它的名字一样,宫殿外有许多引流的泉水与小型喷泉,树影摇曳,倾听着流水的声音,满眼绿茵,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礼仪官停下脚步,谢青燃等人也在宫门外等候,礼仪官微一躬身,这便是进去通报了。
奉雪谨守礼仪,目不斜视地看着门口,飞泉宫的白色大门缓缓打开,礼仪官站在门口,这便是请他们进去了。
然而让奉雪意外的是,宫殿内部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极尽奢华,高大空旷,这里更像家。
柔软的白色沙发,壁炉,颜色素雅的地毯,一些放在角落的柔软躺椅与书架,漂亮的手工艺品和花艺品错落有致地放在适当的地方。
一切都从容有序,绝不让人感到有半分压力。
“日安,陛下,纳蒂雅殿下,王子殿下。”
走在最前方的谢青燃突然单膝下跪,右手抚上左胸,对着前方敞开的露台垂头行礼。
跟在谢青燃身后的三个孩子也比照办理,随后奉雪就听到十分亲切的男性笑声。
“青燃,不必多礼。带着孩子过来吧,纳蒂雅刚泡好了茶,也有孩子们喜欢的点心。”
在这个宫殿里,值得谢青燃低头的男性只有那一位。
但奉雪不曾想过,那位传闻中暴躁易怒,与议会和教廷几乎每一件事都会起冲突的国王陛下,在私下居然会是这样亲切又柔和的模样。
奉雪跟随谢青燃起身,往露台缓缓走过去。
圣斯威的主君,赫尔曼·莱耶,今年已六十岁的国王陛下,早年灿烂如金的头发已参杂了些许花白,他的眼角和额头也爬上了皱纹,但那优雅的轮廓,依然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双眼,不难让人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姿。
另一位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纳蒂雅王后,但因为贵族议会的阻止,这位异国王后虽然居于宫中,陪伴于君王身侧,却依然不能正名,获得王后的封衔。
因此不能称呼为王后殿下,只能在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