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的王子靠在廊柱边,像是睡不着出来散心,谁知却碰到了意外的人。
里维直起身,缓步上前,姿态优雅,他对着站在前方的星回点了个头,便站在了奉雪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
“送室友去了一趟医务室。”
奉雪说完,就见里维笑道。
“原来如此。夜已深,教廷的金铃响了三次,该回去了。要是让人看到主教大人深夜在外,恐怕不好。”
并不是主教就不能深夜在外,而是将身心都奉神的主教深夜在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这样不好。
奉雪瞬间理解了里维的意思,心想还是王子想得周到。
她差点就影响了星回主教的清誉。
奉雪走到里维身边,侧身对星回主教行礼告别。
“忏悔室我还是会去的,我不会落下任何课程。”
提着琉璃灯的星回站在长廊上,面带微笑看着奉雪与里维渐行渐远的身影。
可是即使您去了,也无人敢聆听您的罪。
没有人有资格。
长廊的尽头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位洁净者,他走到星回身边,低声说道。
“其余主教正在等您……您今天在忏悔室为难王子的事,似乎被他们知晓了。”
星回像是听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依然笑意温柔。
“我只是依据王子的忏悔,询问了王子三个问题。”
星回转身走向另一条廊道,他的声音因此散于风中,但隐约可闻。
“您想毁灭教廷吗?”
“您憎恨身上的血统吗?”
“您……隐藏了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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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奉雪按时间去上神学课,在课堂上她见到了面色红润的嘉玲,想来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谈越和希雅也打着哈欠,蹭到了奉雪身边,谁知嘉玲也鼓起勇气,在奉雪后排坐下。
“咦?要加入小团体的话,领了入场券吗?”希雅好奇地转头看着嘉玲。
“我,我是来向奉雪同学道谢的。”嘉玲有些紧张。
前方的黑发少女闻言转过身来,仔细打量了嘉玲。
“如果身体还不舒服,可以继续留在医务室哦。”
嘉玲猛摇头:“我全好了!多亏你昨晚带我去,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一定……一定会被骂……”
“不会的,”奉雪斩钉截铁,“忍耐自己的病痛才会被关爱你的人责骂。”
嘉玲愣愣点头,直到修女上台授课,她还没回过神来。
今天的课程很顺利,其实在教廷里没什么人敢让事情不顺利。
奉雪也有闲暇将之前写好的文档再次修整。
她神情认真,同寝室的其他同学都心想,啊,奉雪同学一定已经在提前研究进阶课程了吧。
不知道她将来会去哪所大学。
而奉雪则心想……这次的功课应该不会迎来估分九十,保底八十,实际五的惨况了吧。
鹿瑶在休憩室外经过,在她的角度能透过窗户看到正在里边写功课的奉雪。
她抬手摁着左耳的耳垂上,其上挂着一只六棱形的雪花耳环。
“嗯,知道了,要是你们真能得手的话。”
鹿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着,等她把手放下,她看着奉雪,又几不可闻地补充了一句。
“就算你们得手,我想结果也不会是你们想像的那样。所以才说……是异想天开的计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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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的三天很快就过去了,被强行清心寡欲的学生们终于得以离开教廷。
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雀跃的笑容。
学生们一个又一个上了自家的车驾,可车子尚未启动,又全都被召了回来。
“什么事啊?难道大礼拜日要延长?拜托……虽然休假很好,可是三天就够了。”
学生们叽叽喳喳地抱怨着,可并没有人回答他们。
那些教廷的洁净者甚至去翻找他们的车,收走他们的通讯设备,可并没有告知原因。
几个桀骜的贵族少年抬脚踹在自家车驾的车门上,并不允许洁净者搜查。
“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规矩。在教廷里我听你们的,但我的车是我的私产,唯有国王陛下才有资格令他的臣民打开宝库。”
那名洁净者像是也不好强行开门,他转头看向带队的洁净者,过了不久,那位领头的洁净者就走了过来,对着那些贵族少年躬身行礼。
“是的,这是您的权利。但我们必须查看。”
那名洁净者直接出手,将几名少年扯离车驾,他示意其他人上前查看,随后微笑着对那些少年说。
“您不满意是应当的,在事情解决之后,您可以砍下我的头颅清洗屈辱,我绝无怨言。”
那些贵族少年们飞快而隐秘地对视了一眼。
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思和谢桢站在教堂里,被一群洁净者围住,以防他们冲动。
谢桢本来就不爱笑,谢思如今也沉下脸。
“在这里出了事,就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