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看向窗外时,直接伸手拿起桌上的手枪,抵住林沐的胸口就是三枪。
林沐脑袋还有些木木的,对于琴酒快出虚影的动作,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快速行动原本也不是她擅长的,更不用说在喝醉的现在了。
为了有一个好的睡眠,林沐家的窗户都是隔音的双层玻璃。
琴酒看准了这点。
窗外的街区意料中的一片寂静,房子里的一切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甚至连楼上的管家生濑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林沐在琴酒举枪靠近的时候,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琴酒整个人被她拖到眼前,林沐用她时而清明时而迷糊的眼睛盯着琴酒的脸,似乎在仔细辨认眼前这个人。
林沐很久没有受伤了,她甚至一瞬间都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什么状态,现实夹杂着梦境,酒气混杂着浓重的血腥气,眼前的琴酒变成了凶狠的魔兽。
被抓住的衣领渐渐从林沐的手中逃走,林沐仿佛回到了那个混战时期,整个人低垂着脑袋慢慢陷入了昏睡状态。
琴酒看着从林沐胸口奔涌而出的血液,放下手枪,眼中的冷色更深了些。
谨慎是他的优点。
琴酒俯身,单膝跪地抚上林沐的脖颈。
她的皮肤很白,就像那种象牙色的瓷器,在月光下泛着光泽,这种色泽不太能让人想象出温暖的触感。
琴酒的手在林沐低垂的脑袋前顿了一下,他没来由地想起上次昏迷时靠着他额头的那种冰凉,然后他的指尖就触摸到了林沐脖颈上动脉所在的地方。
和记忆中一样冰冷的触感,而且毫无生机。
“多谢。”琴酒的薄唇弯起,言不由衷,“我需要借这个地方东山再起。”
解决掉林沐后,琴酒的行动自如了很多,他直接坐在沙发上,脚踩扶手,背靠抱枕,擦起了刚从手下那里拿到的枪。
接着琴酒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双手拢着火苗,久违地点了一支烟。
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烟雾袅袅而上,琴酒的面庞朦朦胧胧。
休息了一会,琴酒打算把林沐的尸.体解决一下,毕竟他还要再这里待一段时间,生活环境不能太差。
可是当他重新绕过桌子走到椅子面前——
——林沐呢?
刚才那么大一个人呢?
琴酒环顾四周,一连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林沐。
琴酒怔忪在原地。
指尖的烟头逐渐燃烧到尽头,剩下一点苟延残喘的微光拼着最后的火星烫到了琴酒的手指。
琴酒浑身一抖,丢掉了烟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渐渐失去了对事物的把控力。
琴酒不死心,天下没有这样奇异的事情。他找遍房子的角角落落,胸腔上下起伏,额头上布满细汗,腿上和下腹的伤口也传来疼痛的感觉,但是一无所获,林沐完完全全消失在了这间屋子里,仿佛人间蒸发。
“不可能,不可能。”琴酒重新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她的心跳明明已经停止了。”
“对准心脏的三枪,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唰!”
“唰!”
全屋的窗帘自动合上,屋内陷入完全的黑暗,琴酒举起手枪,但是他不知道要朝向哪边,对方有可能来自四面八方。
琴酒贴着墙,用手摸着墙上可能会出现的顶灯的开关。
“啪!”
灯光大开,刺眼的亮光让琴酒闭上了眼睛。
“啪!”
灯光熄灭,琴酒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视觉暂留的光晕,周围的一切更看不清了。
琴酒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刚才根本没有摸到任何开关,客厅的灯根本不是他操纵的。
林沐难道真的没死吗?
琴酒不相信自己会失手。
三步之内,手.枪不会失手,他更不会。
“Gin!”
琴酒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
琴酒迅速转身,对着身后连发几枪。
“Gin!”
琴酒感觉到一只潮湿寒冷的小手从背后抚上了他的脖颈。
“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没有丝毫温度,没有丝毫生气,仿佛从阴曹地府里爬上来的阴暗的声音紧贴着他的耳垂,那熟悉的酒气和血腥气让琴酒一下子汗毛竖起。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