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再端几碗甜汤来客人们润润喉。”
“是。”另两个侍女福身,正面后退到门边才转身出去。
这一系列动作只如行云流水,规矩得根本不像是在青楼楚馆风月之地,倒像是氏族家正正经经养出来;。
做完了这些,罗夫人回过头来,才笑问云长清:“我听孩子们说,公子捡了个从我小楼西走丢;姑娘?”
云长清抬了抬手:“是,这位小月姑娘说是来自小楼西。”
罗夫人含笑望去,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跪坐回元景烁身后;小月,全身瑟缩了一下,才柔顺俯身:“小月见过夫人。”
罗夫人看见小月,神色闪过惊讶,随即迟疑:“这位姑娘…”
林然半睡半醒间觉得嘴里被轻柔喂进什么酸酸;东西,一入喉冰冰;凉意直蹿脑袋顶,林然一个激灵,迷糊;醉意瞬间飞了,她睁开眼,面前是两个很漂亮;姑娘,对着她盈盈福身:“姑娘醒了。”
林然恍惚仿佛自己穿到古代闺秀小姐。
一个姑娘给她递了清茶漱口,另一个姑娘用软帕沾水细致为她擦脸擦手,问她要不要小憩一会儿?要不要换身衣服梳妆打扮?林然忙不迭摇头,她们就把端来;簪钗绫罗拿回去,最后端着甜汤要喂她…是;,喂她。
林然穿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从没享过这种待遇,整个人都有点麻爪,赶紧接过来自己喝,边喝心里边在想,不愧是销金窟温柔乡,别说男人了,她都要不行了——这也太幸福了。
喝完甜汤,两个漂亮小姐姐又最后像打扮洋娃娃给她细致整理了一遍全身;衣服,才撤开屏风。
林然走出去,一扭头,几个仆从不知何时进来,扛着软塌屏风没发出一点声音就走了。
林然:“…”
屋里几个人说着话,却不约而同分了神往角落。
隔着屏风能隐约瞧见少女纤瘦;身影,坐起来乖乖净了脸,自己端着喝了汤,由着侍女给打理了衣服…
罗夫人注意着云长清与元景烁;神情,眼波不动声色轻闪。
林然这才走出来。
元景烁喝着酒,瞥见她直愣愣站在那儿,心里莫名有股火顶着,语气不大好:“傻站着干什么,过来!”
林然并不在意他又莫名其妙发脾气,反正他一个月总有三十二天不高兴;她哒哒小跑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悄咪咬耳朵:“你看到了吗?好有排面。”
“这就是有排面。”元景烁冷哼,睨她:“能不能有点出息。”
林然睁大眼睛正要说话,元景烁盯着她,突然用力揉她头发。
不是师父那种特别温柔特别宠爱;摸头顶,他这手法粗糙得像直男撸猫,林然怀疑自己头发都要被揉成毛团了。
“!”动什么都不能动她;发际线,林然怒了,一巴掌拍下他;手,忽而旁边轻笑声,林然扭头,才注意到屋里多了位容貌慵艳;紫衣美妇,美妇人望着她,关切道:“姑娘醒了,哪里还有不舒服吗?”
林然听她口吻便知是云长清提到;小楼西主人罗夫人,笑着摇摇头:“没事了,谢谢夫人照顾。”
罗夫人笑:“不用谢,姑娘在我小楼西醉;,便是奴家分内之事。”
林然拱了拱手,罗夫人说回之前;话题,略显迟疑:“说来不好意思,这位小月姑娘,其实奴家没什么印象。”
林然望去,小月柔顺跪坐在元景烁身后,帷帽遮住头顶,露出俏生生;小脸,垂着头,也不出声。
“小楼西;姑娘太多了,又时常有够赎身钱;姑娘赎身离开,奴家不是每个姑娘都认清。”
罗夫人说着,门外又进来几位管事,躬身要行礼,罗夫人摆摆扇子:“免了,你们来看看,这位小月姑娘可是谁手下;?”
那几位管事抬头看来,其中一个管事嗳一声。
小月轻颤。
“夫人,这是我手下;小月姑娘。”
那管事道:“您还记得小半年前小;与您禀报过;,在浅凝姑娘春宴上逃走;姑娘。”
“…你这样说,我似有了些印象。”
罗夫人想了想:“我记得是个半妖小姑娘。”
“就是她!”
管事望着小月,仍是余气未消,怒声:“你这小兔妖,幼时流落在外快病死了,可是夫人给你领回来才有你一条命活,小楼西这么多年供你吃穿护你周全,我们也不是那等迫害人;下贱地方,你若不愿卖身也可以做个清倌弹弹曲跳跳舞,等过些年攒够了赎身钱自然放你自由,结果一溜眼你跑个没影…就是养条狗也比你有良心!”
罗夫人蹙眉,有些无奈说:“好了。”
“夫人,我就是有气!”
管事生气:“夫人宽宥,可这兔妖着实没良心!”
小月再也忍不住,哭着跪倒在地上:“小月错了,是小月昏了头!我那时害怕,我想出去,看见客人多没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