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二山去大队找闻康,他没有刻意避着,大队门口的人都听到他询问盖房子的事。
闻康定了个时间,材料自家准备好,到时候从大队拨人帮忙去盖房子,乡下房子几天就能盖起来。
闻岩要给家里盖砖瓦房,一天打地基,三天盖完,剩下的就是装修,晾干就能入住,一个月就能全部搞定。
闻二山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坐着牛车的马寡妇和车上盖着被子睡觉的马有才。
他心情复杂多停留了一会儿,马寡妇像是没看到他似的挪开了视线。
等他离开大队,门口的女人们又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早就说了,马寡妇不像能耐住寂寞的,听说马老太劝都劝不住,马寡妇非要跟闻二山好,这下闹出来这档子事俩人算是没戏了。”
“看她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我就说她家里怎么总是有吃不完的粮食,还不是靠男人养着。”
“啧啧啧,看她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就是为了勾搭男人帮她干活养活她一家子,也就闻二山这种傻大愣才让她给扒住狠狠吸了血。”
“我听说了,马有才不是中毒。闻家昨天请客,恐怕是商量那俩人的婚事,马有才上桌就抢了俩大鸡腿,一个人吃了俩大鸡腿,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没停过嘴,医生说他的毛病是吃饱了撑的。”
有人不相信,笑着质问:“你听谁说的,我没听说过吃肉能把人肚子吃坏了。”
“郭瑞啊,郭有根的儿子你们总该相信吧,是闻溪亲口给郭瑞说的。”
大家还是不太信,怎么会有人吃肉吃出毛病,而且还是吃饱了撑的,那得是吃了多少肉啊!
尽管女人们不相信,但最终经过大队长儿子确定,马有才的确是吃肉吃撑了闹肚子。
这下没人再同情老马家,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马老太信誓旦旦笃定闻岩下毒,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请客吃饭被反咬一口,以后谁还敢给马老太一口吃的,说不定吃完就讹上了。
然而这事还没完。
梁好帮着一起把屋里的东西搬出来晾晒,床上被雨淋过都得晒一遍,不然睡久了身上会起疹子。
除了床没抬出来,就连被褥子下面的干稻草都搬到院子里晾着晒一晒,闻溪有模学样把屋里二哥和三哥的床褥子搬出来晒。
好在暴雨过后是个艳阳天,今晚不至于打地铺。
闻岩在厨房忙活午饭,自从他接替了梁好下厨的任务就包揽了家里的掌厨大权。他厨艺不算好,但是舍得放油盐调味料,世界各地天南海北的美食都吃过,所以是全家做饭最好吃的人。
闻溪蹲在梁好身边,
“咱们的车还能用吗?”
梁好正在给三轮车架拧螺丝,
“能用啊,多晒晒太阳就行了。”
闻溪满脸谄媚:“那我能骑不?”
梁好终于抬头看他:“你骑车干嘛?”他又不上学,整天到处乱晃,骑自行车跑丢了怎么办。
闻溪羞赧盯着脚尖:“我就是想学骑车,我可是大队唯一摸过自行车的男子汉。”
梁好耸肩:“问你哥,这是他的车。”
闻溪站起来甩着身子:“四哥不同意才找你的啊,他说你要是同意他就同意。”
梁好继续低头拧螺丝:“你四哥同意我就没意见。”
闻溪气哼哼跺脚,又不想离开。他要看梁好是怎么把车造出来的,到时候他给自己造一辆。
吃饭的时候梁好提到制作车厢需要木材,起码需要五块木板。如果用铁成本就上去了,有买铁的钱她都能造出更厉害的交通工具了。
闻岩筷子一顿:“不用铁吗?”
梁好漫不经心道:“不需要,有那么多铁都够我造四轮车了。”
闻岩筷子没动,他歪着脑袋看她,
“四轮车?是指汽车吗?”
梁好捧着碗眨眼:“汽车内部构造我没见过,不过应该大差不差吧。”
闻岩没来得及多想,门口响起马老太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家连医药费都出了,还不是做贼心虚!”
马老太一路骂,半个生产队的人都来了。
“你们家必须得给个说法,我家有才在你家吃饭都闹得住院了,必须得赔钱赔粮食!”
马老太原本没想这么闹大,谁知让她听到闻家要重新修房子,而且是砖瓦房,砖头水泥瓦片加起来得多少钱!
都有钱修房子了,她必须得过来闹一闹,闻岩得给她家一个交代。
马寡妇没拦住婆婆,她面上羞愧害臊低着头,心里却想得是闻岩退伍金那么多总该给她家赔点钱,谁让下厨做饭的人是闻岩。
闻二山放下饭碗,“你们都别出去,我惹出来的麻烦我自己解决。”
他大步走到门口,脑门青筋凸起,
“吵什么吵,马老太,我之前喊你一声姨,对你有多孝顺你心里明白,现在你就这么对我家?”
马老太丝毫不见愧疚:“那是你自愿的,又不是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给我家砍柴挑水,把这事儿拎出来显摆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有人躲在人群里瞎凑热闹:“怎么不算男人?人家给你家挑砍柴挑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