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年少时回到了现实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做梦,她梦到阿奇蹲在地上哭泣,他将自己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他说,好疼,谁能来救救我。
“不疼。”他用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回答面前的少女:“人偶是没有多少痛感的,倒不如说…这些实验对我而言就和小蚂蚁在爬那样,完全不痛不痒。”
骗人。
眼见他此刻的安慰没有成效,面前少女的落泪却越来越凶了,散兵也越发慌乱,他刚准备想再继续做些什么好帮她止住泪水的时候,却听到那头传来了男人不紧不慢的鼓掌声。
“叩,叩,叩。”
男人一面鼓着掌,一面迈动着步伐,高跟皮靴踏在地面,掷地有声,他不紧不慢的从不远处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哎呀。”他用一种十分绅士的优雅语调感慨:“真是让人感动的重逢呢,我从很早之前,就在为了你们二者之间的羁绊而感动了。”
“人偶当真会有情感么?你对于悠依小姐,究竟是执念,亦或者……”
只看到那张面庞的第一眼,散兵的瞳孔便收紧了:“多托雷,你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切片么?
不,这与平日不同的力量和气息,分明是他的本人。
而悠依也终于在这时止住了泪水,她在空与散兵保持戒备的同时,已经不带一丝犹豫的拔出刀剑向他的方向刺了过去,一个劈砍的大动作。
只听凭地轰隆一声巨响,多托雷方才站位的地方多出来一个大窟窿。
烟尘滚滚,浓烟散去,手持巨剑的少女的表情冷的像寒冰。
空手中的旅行剑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总之,他这一次终于更加直观的感受到了悠依她的武力值。
也就刚刚那两招多来两下这栋建筑物都能当场
() 被她砍劈叉的程度吧?
然而,多托雷却一副游刃有余,闲庭信步的模样在散兵的身后走了出来,他背着手,安抚道:“悠依小姐,不要那样着急呀?我们用来叙旧的时间……在接下来还有很多,不是吗?”
他只抬手轻轻一挥,刚准备从天空落下手掌将多托雷摁碎的散兵,便惊恐的发现自己现在,全然失去了对待正机之神的操控能力。
他的手掌不受控制的朝向空与悠依的方向而去,而悠依自然是不可能对本体是散兵的机械攻击的,空此刻已经快他一步,一手抓住派蒙胳膊,一手将悠依揽在怀里,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多托雷,你这家伙,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身体几l乎已经无法操控了,但是思想和言语仍然是属于自己的,散兵瞪向下方的男人,双眸颤抖着问道:“你——”
“怪就怪在你过于天真。”他用悠哉自得的语气回应道:“你当真以为须弥那些愚蠢的高层的能力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只凭借他们的力量就可以达到造神的程度么?真正幕后出力者,依旧是我啊。”
正在艰难的往出口爬行匍匐的大贤者闻听此言,眼珠子都快瞪了出去。
什么叫愚蠢的高层……?
虽然从现况来看,几l乎所有人都被那家伙骗了就是了。
“只不过,比起曾经实验的那段时光,你的身体状况让我耗费了好一番力气呢。”多托雷抬起手臂,掸了掸斗篷上的灰,轻声道:“你的身躯内里的材料,也不知道究竟是被谁替换成了对你有所帮助的类型,可那那样不就完全做不到能在短期之内拥有强大爆发力了么,不就与打造出战争兵器的计划无缘了么?”
是谁……替换,了……
散兵艰难的抬起正机之神的左手,努力的去扼制着自己右掌的动作,机械庞大的身躯与动作,在此时此刻也显得有了几l分扭曲,他的大脑电光火石之间,将自己此前那段时间在稻妻天守阁,与那个女人之间的相处联系了起来。
难道是,她?
他回想起了八重神子那狐狸意味深长的表情,又回想起了巴尔泽布生硬且别扭的说话方式,以及她创造出的足矣让食材死不瞑目的“美食”,以及他是那样轻松的“盗取”了神之心且带着它正大光明从港口离开了稻妻,再到在天守阁的那段时间,他的身躯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疼痛。
就仿佛一滴冷水落入油锅,他全部的记忆都扭曲的沸腾了起来,他朦胧且迷茫的抬起眼,最后切换成了一副冷漠且决绝的面庞:“不……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
已经被抛弃过了一次的流浪猫便再也不会信任之前的那个人。
即使他曾经发自内心的渴求过,期盼过对方的温柔对待,可这来迟了五百年的好意,虽让他的内心风起云涌……他却并不再需要。
漂泊不定的人偶早已经有了能够靠岸的港口与重心,那也是让他坚持一路走来的最为重要的那个存在。
只是,在意识迷离
纠结的那一个瞬间,多托雷对于正机之神的操控再度更胜一筹,散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召唤出雷电,再度朝向面前的少女袭击而去。
不!
少年目眦欲裂,他想要做些什么制止之时已经太晚,可等到再清晰的看到面前的场景时,拦在女孩面前的,居然是一道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