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只能耐着热。
小太监心里腹诽,但这话是万万不敢当着德妃的面说的,他只弱弱解释一句:“娘娘,嫔妃分得的冰块都是等份的。”
“嫔妃是等份的,那就是你们内务府不对,嫔就是嫔,妃就是妃,哪能相提并论,本宫得到的冰块要比密嫔多,你回去跟蒋公公跟崔公公他们交代下去,本宫不是好糊弄的。”
“奴才知道,奴才回去跟蒋公公他们说一声。”
小太监赶忙起身离开,溜得很快。
德妃就是不喜欢密嫔,见不得她好,皇上大热天还过去咸福宫,跟密嫔共度一夜,这得有多喜欢密嫔,皇上眼里怕是都没有她们这些老嫔妃了。
密嫔用的冰块又跟她们一样多,这位份仿佛在那些奴才眼
里已经不存在了,一个宫嫔得到的份例跟宫妃一样多,甚至还多过宫妃,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德妃没等到内务府的奴才多送一些冰块,也没等到他们过来道歉请罪,反倒是等到宜妃过来。
“那冰块是我让内务府的人那么给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你怎么回事,难不成在你眼里,密嫔已经可以跟我们平起平坐了吗?”
“不是密嫔跟我们平起平坐,而是她得宠,这宫里只有惠嫔跟密嫔可以有冰块,连贵妃那的冰块也是我们一样多,那冰窖里的冰块锐减,除了皇上太后那,其它宫得到的冰块都不多。”
“本宫只是让密嫔得到的比本宫少,本宫难不成还错了?”
“密嫔还有一个十八阿哥,我不能热着他们,那冰块是她们母子两加起来得到的份量,况且贵妃都没说什么,跟我们用的冰块一样多,你就别纠结在这些小事上,别为难内务府的奴才,皇上常去咸福宫,若是密嫔那闷热不已,你说皇上会不会私自挪动冰块给密嫔,与其这样,不如我们跟密嫔得到的一样多,皇上也无可指摘。”
“本宫就是见不得密嫔一个汉人女子跟我们平起平坐。”
宜妃叹口气,什么汉人女子,反正密嫔现在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况且论尊贵,汉人不如满蒙,那八旗之中又以镶黄旗为贵,比来比去,你能压着别人,又会有别人压着你,何必呢。
德妃先前还只是一宫女呢,密嫔不仅得宠,还有三个阿哥,何必为为难一个得宠,又有阿哥的小主。
密嫔这般得宠,可是她在宫里算是安分低调的人,没有恃宠而骄,就论密嫔这么多年没有生过事的份上,她也愿意给密嫔一些方便,不愿意为难她。
别的不说,就说前阵子复宠的襄贵人,那冰块只有嫔妃可以分得一点,她仗着自己得宠,还想跟她要冰块,一个贵人而已,宜妃就没有开这个口,若是贵人都能得到冰块,那几l个不得宠的宫嫔怕是也要跟她张口要冰。
可宫里哪里有那么多冰?眼看着这天还要热到八九月,这冰块都得省着用。
宜妃作为协理六宫的人,能瞻前顾后,所以任由襄贵人怎么闹,她就是不给她冰块,好在她闹几l次后也消停了。
“好啦,你要真是热,我把我那一份挪一部分给你。”
“本宫才不需要你的,你也真是,明明是掌管后宫的人,还怕一个得罪一个宫嫔,当真是没用。”
既然份量是一样的,她这里不够用,宜妃又怎么够,德妃跟宜妃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也不愿意为难宜妃,只是板着脸,还是有些不满。
宜妃笑了笑,知道德妃不会闹事了,算是把她安抚好了。
“好啦好啦,你是不知道宫外的惨状,听说京城已经有好几l个人中暑热死了,我们这些人住在皇宫里,还能有冰块,已经比其他人要幸运许多,知足常乐,你就别跟密嫔比来比去了。”
“当真有人热死?”
“可不是嘛,不仅有人热死,
那田地里种植的作物都晒死了,这收成少了,百姓没吃的,自然就开始闹事,皇上正为此发愁呢,听说有人趁乱起义,你是没听说宫外的传闻吗?”
德妃好奇地看着宜妃,问道:“什么传闻?”
“外面在传皇上无能,说大清有不祥之兆,唯有换新帝登基才能消除灾难,迎来生机。”
德妃诧异到张大嘴巴,“谁……谁敢这么传?这不是逼皇上退位吗?是太子让人造势吗?太子疯了吗?”
宜妃心想谁的第一反应都是太子让人传的,意图逼宫,正因为是这样,就越不可能是太子传的,太子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这么明显引皇上猜疑忌惮之事,太子只要不是脑子撞坏了,就不会这么做。
皇上大病初愈过后,眼看着身子又硬朗起来,应该不会骤逝,这么做,只会让皇上对太子更加厌恶。
“这朝堂上的事,谁也不知道,不过眼下的确是这旱灾急需解决。”
德妃说道:“解决旱灾,唯有下雨,不下雨说什么都没用,你说会不会我们都没水喝,那井里的水不会干涸了吧?”
“那井水是从地下来的,应该不会,只是这运水终究是不方便,且看吧,说不定过几l日就下雨了。”
德妃也开始忧心起来,这外面要是乱起来,宫里也不可能真的太平,她问宜妃,阿哥们那里有没有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