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钱乾谨慎地找许白微确认了一遍,小兰香是真的投胎去了,没有半路反悔又回来吧?
许白微白了他一眼,表示确定,是她看着他走进鬼门关的。
钱乾这才大喘一口气,差点喜极而泣,张开双臂就要给大师一个熊抱,“大师!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
这时就在旁边的殷符言大手一伸,把钱乾伸出来的胳膊揽了过去,极为敷衍地跟他抱了一下。
钱乾:?
许白微乐:“幸运星不敢当,倒是每次让我碰上都是你的倒霉时刻。”
“唔……”钱乾想了个更恰当的形容,“那就及时雨吧!”
钱乾:“大师,我给你们捐点款吧,我看你们观里还在修缮,钱多点,就可以修大点!”
许白微打趣说:“哦?你有多少钱,要修大观一点点捐款可不够。”
“啊?那要多少啊……”钱乾刚刚才放出豪言壮语,一会儿就怂了,他就有点小钱儿,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是鼓起勇气说:“没事,我要是没钱了我爸还有钱!”
路过的王燃听见他这啃老啃得理直气壮的话,都给逗乐了,马上掏出个本子,拿笔作势要记,“好,那你要捐多少?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傻钱多的顾客!我去打听过了,修个大观需要的经费不多,最少五六七八千万吧?”
钱乾嘴巴张开,面色露出惊恐,“……”
这、这,他要是回去张嘴就是八位数,估计得遭一顿痛打吧?
他脑子里飞速运转,想到他这条小命都是大师救回来的,在他爸妈心里,他应该还是比钱重要吧,这样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见他竟然当真了,许白微无语说:“跟你开玩笑的,放心,你没进贼窝干强买强卖的生意,你要是想捐款,随你心意就可以。”
修大观什么的,她目前还没想过,一是子孙庙规模太大其实不便于管理,二是他们地址坐落在居民区里,目前扩建个几间殿还能成,规模再大就不太行了。
钱乾擦了一把汗,也不打肿脸充胖子了,嘿嘿一笑,“那我就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捐了吧。”
王燃觉得忒有意思,“你们有钱人都是这么回事啊,都这么大了家长还发零用钱?”
……
解决掉小兰香的事后,许白微歇下来才想起给范文青打了个招呼,他那边还等着她这里什么时候有空,约时间去王氏骨科走一趟呢。虽然后面也没什么困扰,但不弄明白,总觉得心里是悬着的。
确定好过去的时间后,因为和范文青不在一处,也懒得集合了再过去,两边直接自行过去,到了再发消息。
许白微是和殷符言一起出门的,现在观里多了李三山和宋通,大多时候都能忙得过来,也不用他整天都待在观里了。
到王氏骨科前十多分钟,范文青打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问她到哪儿了。
许白微回话说:“稍等,我们还有一会儿就到了,你
要是一个人害怕不敢靠近王氏骨科的话,你随便找个附近的位置,给我发个定位就好,待会儿我们来找你。”
范文青:“你们?”
他只以为是许白微自己一个人来的,没听说还有别的人。
许白微:“我们观里的,你不认识,就是跟我一起来看看。”
十多分钟后,他们在王氏骨科对街的街角跟范文青碰面了,范文青看到许白微身边的殷符言时,目光好奇地多看了好几眼,眼神里有点新奇。
“微微,这位我单方面认识,”他笑说,“上次生日宴上他也来了,在一群中年老总里鹤立鸡群的,而且前阵子网上你们三元观寒衣节做法事那个视频,我也刷到了,他就是里面那位殷道长吧?”
他说的就是寒衣节施食那次,那个视频的传播度没那么高,毕竟整个施食仪轨有点长,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看完。只是范文青他本来就知道许白微的不同寻常,所以关注度更高些。
许白微点头:“嗯,是他。”
殷符言主动招呼:“你好。”
“殷道长,你好你好!”范文青态度很恭敬,他还稍稍弯腰,伸出手来非常客气地想握手。
殷符言平日里看起来不是那种寒气逼人的高冷道士,只要他情绪不差的时候,气质还是很和煦的,毕竟是垂枝梅化身,能尽力压住那股勾人劲儿已经算是他为人端正了。但因为在施食时,他的神情尤为凝重,有了那一身黄色法衣加持过后,第一次便在人心里留下了高人印象,而且他跟许白微这样一早就认识了的不一样,所以范文青的态度非常好。
“……”这么商务的动作,殷符言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对他这么做,有点生疏地伸手跟他握了握。
正式认识之后,许白微开口:“好了,现在去王氏骨科看看吧。”
范文青其实还想说点什么,但看那殷道长在场,好像不太适合说太多闲话,便闭上嘴,跟着她直接步入正题,朝王氏骨科过去了。
他们到的时候,有点赶巧,碰上了医闹,或者说是患者维权,只是采取了不太合适的暴力手法。
上次在三元观,许白微就听到过香客在骂王氏骨科不行了,给她针灸之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