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温暖甜蜜起来。
两人相视一笑。
梁浠彤顺势牵住他们勾在一起的手,一双星眸被笑意浸染的格外明亮,道:“走吧,咱们回车里吃点东西,继续出发。”
他低嗯一声,回握住她的手。
回到车里,简单吃了个早餐后,他们再次踏上了前行的道路。
陆聿珩开车经过怒江72拐,从海拔4658米的业拉山顶,一路绕着圈向下行驶,来到了海拔2800多米的怒江大峡谷,明明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却有着高达1800米的海拔落差。
峡谷两侧陡峭的悬崖直指苍穹,经过亿万年的风蚀雨浸,充满着岁月的痕迹。奔腾而过的怒江水势湍急,掀起千层白浪。
行驶在狭窄的路上,梁浠彤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人类与大自然相比,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
驶过怒江大桥时,她注意到,桥梁的旁边,立着个孤零零的旧桥墩,汽车鸣笛声此起彼伏,陆聿珩同样给予敬意。
见状,她不禁疑惑地问:“大家为什么要鸣笛?”
陆聿珩透过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后方的桥墩,娓娓讲述:“1950年,人民解放军第十八军奉命进军西藏,并修建进藏公路①。”
“在氧气稀薄又地势险峻的高原,他们没有如今我们的现代化工具,只能用最原始的铁锹和锄头,日以继夜,将天堑变为通途。而代价,却是每公里就有两位参与修路的军人永远留在了这里。”他稍作停顿,继续道:“那根柱子之所以会矗立在那,是因为一位烈士在浇筑水泥的过程中掉了下去,所以...”
虽然他没有将话说完,但是梁浠彤已经听懂了。
“他们真的很伟大,”她向来感性,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我们能在川藏线自驾,都是因为有这些英雄的付出。”
或许,修建道路的军人,大部分与他们年纪差不多,甚至比他们还要更小一些,却做出了这样的壮举。
从怒江72拐的观景台到八宿县,实际路程只有七十多公里,但是因为堵车,他们足足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平安抵达。
一天一夜没有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全靠他们带的八宝粥、小面包和零食度日,所以进县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看着还不错的饭馆,饱餐了一顿。
假期时间有限,昨天的大雨已经耽搁了行程,两人不能长时间停留在某地,吃完饭,就决定离开八宿,前往下一站,波密县。
大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梁浠彤与陆聿珩到了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的然乌湖。
然乌湖如一颗碧绿的宝石,镶嵌在巍峨连绵的雪山之间,湖水清澈见底,湖面泛起微波,不少人停下车,到观景台欣赏,他们也不例外。
即便两人已经看到过不少的山川河流,但每一次遇见,仍会觉得惊艳。
在观景台停留了一会儿,他们回到车上,又行驶了将近四个小时,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
了今晚的目的地,波密。
波密是座被雪山包围的小城,从城里向远处眺望,皑皑白雪的下方,是一片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明明相隔不远,却存在着两个不同的季节。
在酒店前台办理好入住后,两人将行李送回房间,稍微休整了下,便来到酒店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川式火锅店。
入座后,陆聿珩拿起菜单,递给对面的梁浠彤:“你看看,想吃点什么,我来下单。()”
哦,?()”她接过菜单,放到桌上,单手托腮翻看了一圈,“都行,你看着点,我不挑食。”
才怪。
陆聿珩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
她不喜欢吃所有的黄豆制品,包括豆芽都只吃绿豆芽,不吃黄豆芽,还不吃胡萝卜,以及在四川常见的折耳根,吃火锅时,喜欢在调料里面加香菜和蒜末,却一点葱花都不能放。
奇怪的要求那么多,还敢说自己不挑食。
两人相识一年,又同居了三、四个月,他对于她的一切喜好都了如指掌,因此,她虽然说了都行,但他还是点了许多她喜欢吃的东西。
红油番茄双拼的锅底率先被端上餐桌,一股鲜香麻辣的味道拼命往他们的鼻子里面钻,连一向不注重口腹之欲的陆聿珩,都被引的食欲大开。
梁浠彤简单吃了点嫩牛肉和蔬菜,就放下了筷子,她微微歪着头,专心致志的盯着他吃饭。
“怎么不吃?”他察觉到她的异样,抬眸,对上她有些恹恹的视线,问:“觉得不好吃,还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她摇了摇头,温声回答:“也许是因为下午在车上吃了零食,所以现在还不太饿。”
陆聿珩想到下午时,她坐在自己身旁吃薯片,还时不时给他投喂的画面,没有再多言。
吃过晚餐,他们牵着手朝酒店的方向走去。
梁浠彤抬头望向天空,小镇虽然也亮着光,但不像城市那般灯火通明,依然能够看到夜幕上缀着的点点繁星。
回到酒店后,陆聿珩坐在书桌前,回复了几封工作邮件,而她则是先去洗澡。
热水从花洒中喷涌而出,淋在她光洁白皙的肌肤上,满身的疲惫总算缓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