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凶多吉少 。
他该怎么办 ?
这样的一支队伍开赴海州长池之地 , 在洪男建领兵倾巢而出的时候 , 要想夺城绝非难事 。
他就算还固守在七重城之地 , 也已不能改变一个事实一一
唐军可以深入后方了 。
等到那些人在海州站稳了脚跟 , 还能和这头的唐军来个两面包抄 。
但让恼音信没想到的是 , 变故来得比他所猜测的 , 还要快得多 !
还没等唐军的那批战舰过境多久 , 他便收到了土卒匆匆来报的消息 。
疾奔而来的土卒一口气都还没喘得上来 , 就已焦急开口 : “ 不好了 , 唐军在东面意欲渡河了 。“
“ 什 7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
可他又立刻反应过来 , 这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
他都能收到海边有航船经过的消息 , 唐军的另一路又如何不行 !
但偏偏就是这出渡河啊 , 它赶在了这位七重城守将最为心绪不宁的时候 , 让他有一瞧的头脑空白 , 不知道自己该当做出什么反应 。
若是没有发生海上的意外 , 他很清楚自己的决定 , 那就是拦 。
但现在 , 渊男建生死未卜 , 水师极有可能全军覆没 , 而那一路嚣张的水师则已经跳过了他所在的七重城 , 继续朝着平壤进发 。
唐军若要图个稳妄 , 完全可以让水师多走几赵 , 可他们偏偏没有那样做 , 反而
是在水师挺进的同时陆路继续进发 , 这其中的信心 , 让恼音信只觉不寒而栗 。
“ 将军 , 我们怎么办 7“ 下属出声 , 打断了他的思索 。
“ 我们 …... 出兵 。“
这对他来说是个异常艰难的决定 。
可他既为南路的镇守之人 , 他就不能缺席战事 。
只不过 , 当一个将领都不能确定己方还有没有必要全力作战的时候 , 他手底下的兵卒是很难拿出决然出击姿态的 。
在这调兵遣将之中的任何一点犹豫 , 也都会变成敌军所能找到的破绽 。
更不用说 , 他的对手 , 还是在山林之中休整了数日 , 只等着在此时给予城中的守军以致命一击 。
他甚至没能留意到 , 在河流两岸分布的恰恰是唐军之中最为精锐的两队士卒 ,
所以无论城中守军从哪一方发起进攻 , 这都绝不会是一出半渡而击 !
这是唐军有备而来的陷阱 。
黑齿常之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
自从他投降唐军以来 , 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 以杀敌的方式作战 。
这应该并不是因为他已阔别这样的战场 , 才让他在策马提刀直奔恼音信而去的时候 , 只觉部从与他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 。
而是因为 , 当令行禁止以另外一种方式变成所有人的习惯之时 , 好处便在未曾察觉的时候到来了 。
这是安定公主带来的改变 。
他也由衷相信 , 公主还会给百济带来更多的变化 。
不 , 不对 , 应该说 , 是大唐的熊津大都督府 。
他心中种种思绪翻涌 , 并没有影响他率领着精兵已与敌军正式交手 , 那把锋利的长刀也已直指恼音信而去 。
但比刀更快的还有一支羽箭 , 抢在他的前面 , 用异常刁钻的技法直扑敌将面门而去 。
在交战的混乱之中 , 一箭将人给射下了马 。
“ 战场之中也是能分心的地方吗 ?“ 阿史那卓云拿了拿手中的弓箭 , 挑了一下头 。 “ 当心着点 , 你们是大唐子民 , 也是大都督的部将 。“
“ 我知道了 。 “ 黑齿常之反手挥出了一刀 , 凭借着自身的蛮力将恼音信的副将绍直接斩落马下 。
而这显然只是一个开始 。
群龙无首的高丽兵马对上战意正盛的唐军 , 简直是一场一面倒的作战 。
他们唯独需要做的 , 只是将这些逃兵彻底击溃 , 扫平这七重河以南的地界而已 。
李清月身在河岸另一头 , 朝着这边畏缩不前的高丽兵卒看了一眼 , 对一旁的金庾信调侃道 : “ 看来是我判断错了 , 我原本以为 , 这份战功应该可以让你们新罗士卒拿的 。“
金庾信没有立刻作答 。
李清月到底是在高丽兵马拦截过河的细枝未节处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 还是出于熊津大都督身份的考虑必须要让百济立功 , 金庾信觉得自己自有一番判断 。
更让他觉得这位公主有些可怕的 , 是她能耐得住性子等到这个合适的时机 , 先以水师诱敌 , 击溃敌方的心理防线 , 而后将七重城拦截渡河的守兵给击溃 。
这种方法 , 远比直接渡河蒙受的损失要小得多 。
或许损失最大的阶段 , 还是之前的佯装进攻七重城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