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就有些亏待于他 。
还要给他丢个不成器的下属 , 简直像是对人的处罚 。
李治盘算了一番 , 觉得或许可以给王玄策升升官 。
反正 , 等到随后一番清洗 , 能空出来的官职应当不在少数 。
就这么办吧 。
比起失望中夹杂着希望的杜正伦 , 还有忽然接到停止出行决定有点茫然的王玄策 , 李弘对于这个行将前往洛阳的决定 , 便是实打实的欢喜了 。
这赵长安会见外邦来使 , 确实让李弘大长了一番见识 。
永徽五年万年宫中朝见的时候 , 他还不太能记事 , 这一次他却不仅能坐在父亲的身边 , 还切身体会到了大唐掌控武力的重要性 , 让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当年不肯学习
《 春秋 》 好像是个过于幼稚的决定 。
但这份收获之余他也不免有些快快不快 。
毕竟 , 他自出生以来 , 便从未和阿娘分开那么久过 , 哪怕阿娘多有因为弟弟妹妹分神 , 却也是每日都能见上面的 , 如今却 …...
好在他马上就能跟着阿耶一并前去洛阳 , 看到母亲和弟妹了 。
李治瞧见了李弘脸上的振奋之色 , 拍了拍他的肩膀 ,“ 这次我们不从峭函道陆路走 , 带你坐船走水路 。“
「 诶 ?“ 李弘更觉意外 。
李治回道 :“ 自年初三门峡一段的山路修缮完毕 , 到如今也有几个月了 , 陆绩有粮自这条路线运送到关中 , 安全性可保无虞 。“
“ 武番我们亲自走一走 , 正好查验一下这条路线 。“
关中缺粮对于李治来说无疑是个心病 , 他必须借此机会莅临考察 。
恰好杜正伦也要随行 , 若是从中发觉了什么问题 , 也好当面对人问责 。
不过此人在人品上有些毛病 , 做官的本事倒是不差 。
洛阳和长安之间的水路运粮 , 也是他重新起复后得到的第一项重任 , 不敢在其中有何偷工减料的地方 。
若非如此 , 李治也不敢拿自己和儿子的性命冒险 。
李弘目光发亮地听着这个出行计划 , 朗声应道 :“ 阿耶 ,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 “
他有些等不及了 。
洛阳宫中的各项物事齐备 , 加上此次移驾洛阳不需那么多人随行 , 收拾行装所需的时间要比上一次少得多 。
李治没有犹豫地答道 :“ 就在三天之后 。
三日后的早晨 , 李治便领着太子和随行官员坐上了前往洛阳的航船 。
登船之前的天子出行仪仗依然声威不小 。
虽不是走朱雀长街出城 , 顺天门昭告陛下离京的信号依然能令附近的里坊听到 。
李义府不像长孙无忌一样 , 能享受到那等优混的待遇就住在宫城根下 , 但也在能听到鼓声的范围内 。
喧闹的声响中 , 他这个被禁足的中书令府中自然更显安静 。
可此刻李义府非但没觉得这是被遗落在此地 , 该当心中愤澈 , 反而在望着院中天穹 , 听着外头响动的时候 , 目光越来越明亮 。
若是他还处在寻常的处境下 , 陛下离开了长安却没带上他 , 他必定觉得是自己失去了天子的信任 , 该当着急忙慌地找补 。
但在他已被禁足数月后 , 李义府觉得自己能分得清局势如何 。
他朝着李洋问道 :“ 贺兰敏之从洛阳回来了吗 ?“
“ 没有 , “ 李洋摇了摇头 ,“ 不仅他没有回来 , 武皇后的母亲和姐姐这回也在随同院下一道出行的队列之中 。“
这么看的话 , 贺兰敏之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回来的 。
听闻这个消息 , 李洋都有点后悔给父亲提出建议了 。
别看贺兰敏之没见过太多世面 , 但是他在找上对方的时候 , 不愚暴露了自己急需对方帮忙的事实 , 以至于在言谈间有些露怯 。
为了确保贺兰敏之能帮上忙 , 而不是将他们的盘算泄露给其他人知道 , 李洋不得不多加一些贿赌的筹码 。
一想到这些钱财田产原本应该要被父亲传到他们几个儿子手里 , 这几年间也还可以钱生铠 , 他就觉得心痛得无以复加 。
要是真能改变他们目前的局面也就算了 , 但现在隙下鄂直奔洛阳去了 , 还将他们丢在此地 , 贺兰敏之又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传来 , 简直像是铬财都丢进了水里 !
然而李洋刚生出了这种想法 , 就忽然听见李义府说道 :“ 那就好 。“
那就好 ?
李洋一头雾水 。
这有什么好的 !
陛下往返洛阳 , 起码要用上四五个月的时间 。
在此其间 , 他父亲依然是涉案官员 , 难以享受到早前的待遇 。
他这个做儿子的在长安城中行走 , 还要处处遮人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