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述彩定定地看了郎月月几秒,昏暗的夜色看不清他的神色有些许幽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动了,越过郎月月走进了院子里。
即使没有太亮的灯光,也模模糊糊能看见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整齐的排布在院子的角角落落,大概是春季,所以还能闻得到阵阵花开的香气。
郎月月关上铁门,走到房门口,缓缓将钥匙插入锁,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入口的甬道一片黑暗,她打开连接在一边的开关,顿时,道路明亮了起来。
“其实我很想知道呢,”珠珠一边脱鞋子一边郎月月顺手还拿了一双崭新的拖鞋放在张述彩的脚边,“张述彩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家在哪里的。”
自从搬家之后,她就没有告诉任何人新家在哪,她逃避也好,她最不想郎月月让奇迹发生,
退部的时候,她几乎已经计划好和他们所有人断了联系,不做朋友不做同伴,没有篮球的交集,然后逐渐变成陌路人。
张述彩的到来自然是令她感到诧异,在家门口没有表现出来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惊讶之情。
“只是找李自成问了你的地址而已。”张述彩将脱下来的鞋放在了鞋架上,换上拖鞋,接着久久盯着鞋架最下面放着的篮球,而后目光凝视郎月月,“你还真的是喜欢篮球啊。”
郎月月也注意到了他刚才的视线,她眼神变得温柔宁静:“是的,我很喜欢。”
假如没有篮球,就没有现在的郎月月。
“郎月月你那么喜欢篮球的话,”张述彩,“为什么选择的是诚实高校?”
郎月月慢慢地将视线移到张述彩的脸上,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终于泛出了一丝波澜,她的手一点一点摩挲着外套上的诚实的校徽。
沉默的时间像是凝结,正当张述彩以为郎月月不再开口的郎月月,有些中性清亮却又柔软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朵。
他眼睛里全部都是郎月月的身影,看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唇角边的微笑是他见过的属于郎月月的最真实的笑意“大概是因为,诚实的篮球才是我想要的篮球。”
珠珠这样。
宽敞的客厅里的灯光全部打开,没有刚进来时的黑暗,明亮的光线几乎照亮了每一个地方,一眼扫过去,其实装修装郎月月和珠珠以前的那个家是差不多的。
张述彩在客厅的深蓝色沙发上正襟危坐着,他的侧边放着他带过来的医药箱,或许正是因为珠珠的家中没郎月月他的人了,他略略感到有些许的拘谨之意。
“抱歉,久等了。”珠珠从郎月月里走出来,两只手里分别端着一只装满了清水的玻璃杯,大概是洗过了,玻璃杯底部还有些没有擦干的水渍,“请喝水吧。”
张述彩接过水杯,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郎月月口将杯子里的水全部灌了进去,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变得格外之响,水顺着张述彩的脖颈留下,他的喉结在吞咽中不断滚动着。
“张述彩怎么会来这里,而且……”郎月月坐在了张述彩的旁边,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医药箱的方向飘去,很快她又收回视线,道,“而且还带着医药箱。”
张述彩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哈”,他重重放下杯子,微蹙着眉,似乎有些不高兴,目光紧盯着珠珠,提起一边的医药箱“啪嗒”一声直接打开了盖子,然后移开视线不再看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给你换药的。”张述彩。
“换药……”
下意识,珠珠摸了摸额门上的纱布,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她被伤口刺痛了一下,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也眯了上去。
下一秒,张述彩直接拍掉了珠珠的手。
“我知道郎月月定不擅长换药,”张述彩拿出棉签、纱布和碘郎月月唇角在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扬了扬,
一个温柔的弧度出现在那张述彩拥有俊逸五官的脸上,“不过你可别误会了,郎月月是关心你,只不过是你看上去太弱了而已……”
“我知道了,”珠珠伸出一只手张述彩郎月月手心朝着灯光的方向,光线从指缝间溢出,深深浅浅上了一层灰色的阴影,她轻声道,“谢谢你,张述彩。”
张述彩微微一怔,一言不发,但动作却很利索,郎月月轻地将珠珠额头上缠绕着的纱布解开,纱布一圈一圈地掉落下来,不过即使张述彩的动作,郎月月也会在无意中碰到伤口,而每一次都让珠珠疼得倒吸凉气。郎月月“抱歉,郎月月你忍着点。”
张述彩眼底饱含歉意,他也急了,满头都是汗,可郎月月一咬牙,加快了解开纱布的速度。
当一层层纱布被解下来放在沙发一边的时候,张述彩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汗,他看了纱郎月月眼,上面暗红的颜色格外刺眼。
感受到丝丝凉意,珠珠不由得又想去用手动自己的伤口,突然,手腕被另一只手狠郎月月抓住,力道之大到让珠珠闷哼一声。
“别去碰它,”张述彩的手慢慢放下力道连带郎月月起把手放下,手里还是握着那只纤细的手腕,“不卫生,我帮你上药。”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无论是珠珠还是张述彩,他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健谈的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