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章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你啊……”
齐然心照不宣地朝他眨了下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回头看了一眼梁倦生,“走吗?”
梁倦生合了下眼,遮住眸里的深思,“走吧。”
……
拍卖会过后,齐然和温澜说了一声去朋友家玩,便没有和他们一道回家。
他报备的时候齐琛也在一旁,齐然这段时间大约估摸出了他的脾性,也不担心他会多嘴,果然男人只是敛了下眸,一个字也没多说。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冬夜的风刺骨的冷,梁倦生从侍者手里接过大衣帮齐然穿上,然后握住了他被吹凉的手。
齐然看他一眼,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司机适时地开了车过来,梁倦生替他打开车门,另一只手贴心地抵在了车门框上。
车上的空调已经开了一会,温度适宜,两个人都上车之后,他才侧过头询问,“去我家?”
齐然唔了一声,靠在梁倦生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点了下头。
行道树如流水往后划过,轿车开出去一段距离,他半闭着眼睛,忽然想起来先前的困惑,“梁律师,我有个问题。”
男人侧过眼看他,“你说。”
“今天的慈善晚宴,你为什么能进去?”
齐然这话说得随意极了,换了个人听了估计会觉得被贬低轻视了,但梁倦生只是微微笑了笑,“你是想问我的背景?”
齐然点头,“对啊。”
梁倦生虽然在律界是绝对的神,但这个晚宴更多是对整个家族的考量,单凭他一个人,按理是不会收到入场券的。
梁倦生喜欢他这样肆意坦然的神态,侧脸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知道白家吗?”
齐然愣了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些,他坐直了身体,“那个白家?”
梁倦生微微颔首,温和道:“我的母亲是白家人。”
白家是如今最顶上的那个家族,说一句权利中心也不为过,在京市的这块地界,凡是能做大的企业都不免和官方有些来往,齐家是这样,贺家也是这样,但少有人能接触到最上面的白家。
他惊奇道,“深藏不露啊梁律师。”
梁倦生依然是那副儒雅敛和的模样,他目光含笑,唇角轻轻弯起,“怕了吗?”
齐然惊讶了那么一下,又懒洋洋地倒回人肩膀上,打了个呵欠,半点也不诚恳地说,“好怕啊,我要下车。”
“哒”的一声,车门被锁上了。
梁倦生莞尔一笑,“怎么办,你好像下不去了。”
齐然忍俊不禁,对上男人的视线,垂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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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卧室的灯才熄。
齐然躺在被子里拿手机回消息,冷不防被人从背后抱住了,他动了一下,也没挣开男人的怀抱,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梁倦生似乎闷笑了一声,俯首亲了亲他的头发,“还不睡吗?”
齐然折腾了半宿,原本的一点困意早就不翼而飞,现在倒是精神得很,甚至要不是男人在这里,他觉得自己还能打两把排位。
梁倦生见状微微笑了一下,“那我问你个问题。”
齐然一边打字,一边嗯了声。
他眼眸幽深,声音却温和平静,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今天晚上那两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齐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记起来,“哦,你说贺叔叔和齐琛啊。”
“贺叔叔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比我爸招人喜欢多了,我闯了祸都是他帮我扛的,至于齐琛,是我爸收养的。”说起这个,他就想起自己和梁倦生被人撞见的尴尬了,头疼地说:“还好只是贺叔叔看见了……”
青年口中不加掩饰的亲昵和依赖让梁倦生的眼眸微微一深,他想起贺远章看向齐然的眼神,手臂顿了一下,又收紧了。
齐然察觉出几分他的情绪,放下手机转过身,语气带着几分调笑,“不会吧,你吃醋了?”
梁倦生垂了下眼,他没戴眼镜,但光线昏暗,其实看不大清他的神色。
可齐然偏偏就是从其中看出来了一点什么,笑着开口,“这有什么好醋的?”
他坏心眼地眨了下眼,手往被子底下伸,捏住了目标,“我也不会对他们这样啊……”
其实那个地方的快感实在少得可怜,齐然先前又重点关注过,皮都破了,捏上去只有痛感,但梁倦生的喉结还是滚动了一下,“那你也会对别人这样。”
齐然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语气显得无辜又纯情,“梁律师,你这醋吃得就很没道理了。”
梁倦生动了动唇,似乎想说句什么,却被齐然咬住了。
他勾了勾嘴角,手往后探,“既然你不困的话,那我们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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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齐然理所当然地没起来。
梁倦生原本是有工作要处理的,但他起身的动作虽然轻,却还是把觉浅的齐然吵醒了,起床气严重的齐骄骄不讲理地把人拖了回来,蛮横地压在他身上继续睡。
梁倦生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只好给下属发了条短信,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