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好地抚平了他的情绪。
但齐琛又来了。
还是这种九曲回肠,弯弯绕绕的话,“江家的小儿子不是个简单的人。”
“那又怎样?”齐然不想搭理他,“齐琛,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
齐琛怎么会忘?
那一句话至今让他心底涩疼,可是他无可奈何,只能哑着嗓子,同他说:“骄骄,我总不会害你。”
“那也不一定,”齐然眉眼含笑,像一朵带刺扎人的玫瑰,轻而易举就能使人遍体鳞伤,“齐氏的总经理,大权在握,感觉如何?”
齐琛一愣,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他的脚底泛起阵阵寒意,冰冷的气息在五脏六腑翻滚,“骄骄,我从来没有——”
“打住。”齐然抬手打断了他,“我没有兴趣听你剖白心意,这些话你留着和妈妈说。”
“明天我会搬出去,”他抬起食指,眼底是毕现的锋芒,“你,别来烦我。”
虽然解决了齐琛这个麻烦,但是齐然被破坏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他饭也没怎么吃,一个人打了几局游戏,结果输得一局比一局惨队友还嘲讽他小学生。尽管他立刻屏蔽了眼不干为净,但心情还是愈发糟糕。
这时澜给他发来了消息。
打了这么些天游戏,他们虽然很熟悉彼此,但联系也仅限于游戏。
但是今天,在江盛说认识他之后,澜通过游戏名片加了他的vx。
【厌:一起打吗?】
【q:……】
【厌:怎么了?不高兴?】
【q:家里有个很讨厌的人,好烦】
对面沉默一瞬。
【厌:或许,你可以来我家。】
齐然惊讶了一下,但又好像不是那么的惊讶。
而大抵是黑夜助长了他的情绪冲动,他竟然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提议。
【q:在哪?】
澜发过来一个定位。
大学城附近的小区,也不是特别远。
齐然回了个ok九点到,下床翻出了很久没用的车钥匙。
那是今年成人礼的时候温澜送给他的,一直停在家里,几乎没有开过。
齐然拿着钥匙,出门的时候角落的石英钟敲了一下。
他走了市区的高架,没上高速,大概是因为周末的缘故,路上有些堵。
到澜楼下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半。
车刚熄火,窗外飘起了小雨。
齐然蹙了下眉,拿过手机,便看到有人擎着一柄黑伞走过来。
眸色疏冷,衬衣西裤。
在夜色下白得发光。
他眼眸微垂,不远处的人便到了眼前,朝他轻轻晃了下手机,“齐然?”
齐然露出一个笑容。
他隔着玻璃,嘴唇微张,唤道:“沈厌。”
细长的眼镜链微微一晃,折射出清冷的光芒。
沈厌替他打开了车门。
夜里有风,雨丝斜落在他的脸上。
齐然关上车门,看他的伞往自己倾斜得太多,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一步。
他本意是想让沈厌少淋些雨,怎知青年手腕一动反而让伞愈发向他倾斜,自己的左肩湿了一片。
齐然一怔,然后左手抬起,握住他拿伞的手,把伞正回了中间。
手背上的热度持久不退,沈厌抿了下唇,“你淋到雨了。”
齐然朝他笑了一下,“没事,反正很热。”
沈厌嘴角抿起,被他握住的手指不自觉地弹动了一下。
他们坐电梯上了楼。
这个小区是很久之前建的,楼层不高,沈弃的套房在七楼。
两室一厅,装修极简,很沉郁的色调。
齐然进了门,在沈弃的视线里从衣袋摸出一枝红色的纸玫瑰。
他笑着眨了下眼,“礼物。”
沈弃愣了一下,然后唇角轻扬,他正要开口,却见眼前容色昳丽的青年低头打了个喷嚏。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齐然摸了摸鼻子,不满地从喉咙底哼了一声。
沈厌熟练地便道,“感冒会难受,我带你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他陪玩的时候老是这样哄没拿到金牌辅助的瑶,这时候也不显得生疏,加之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没了那种与世隔绝的冷清,齐然瞧了他一眼,恹恹地嗯了一声。
沈厌就给他拿了浴巾,带他进了主卧的浴室。
他显然是独立生活久了的,给齐然准备了新的衣物,从里到外一样不落。
但洗完澡的齐然还是不高兴。
他湿着头发就出了浴室,而沈厌正坐在床头看书,听到声响便放下书站了起来,“不吹头发吗?这样容易头疼。”
齐然脚步没停,靠着床沿坐下。
沈厌只好折回浴室,拿了柔软的毛巾给他擦拭,“隔壁的房间我收拾过了,你——”
齐然打断了他,“我要睡这里。”
沈厌手上动作一顿,克制地垂下,“好,那我睡隔壁。”
齐然侧过脸,眼神明亮而放肆,“沈厌,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齐然:男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