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跟随李铁泉进了衙门,衙役们分列两端,庄严肃穆。在正上方坐着一排人,为首自然是本县县令,只不过此时县令脸上全是豆大汗珠,眼神时不时看向左右,紧张万分,坐在县令左手边的是一个老人,相貌慈祥,和蔼可亲,眼睛微微眯着,脸上挂着笑容,在他身后站着两个侍卫,都有宗师修为,在县令右手边同样是一位老者,身姿挺拔,在他身后那两人正是那一日独孤十三的两名护卫,看他身上的华贵衣服,再看他那想要吃人的表情,高梨完全可以猜出此人正是燕南城主,独孤秋。
看到高黎出现,独孤秋立刻大声喝道:“还不将这贼子拿下乱杖击毙!”
左右众人将出,县令左手边那老人皱眉道:“且慢,燕南王,县令审还没审,便直接要将人打死,于情于理,说不过去吧!”
燕南王冷声道:“此事还用审吗?分明就是这混蛋做的!”
那中年人道:“可我听说昨天仵作在验尸时又发现了新的证据,十六公子身上的伤,看上去分明是顺天教所为!”
顺天教?高黎当然听说过这个邪教的名字,每隔百年,邪异入侵,举世生灵不分种族共同联手对抗强敌,可也有一部分人,鼓吹邪异入侵乃是天意,要顺应天意,将自身奉献给入侵邪物,以此达到顺天共生之目的,皇帝曾数次出兵围剿,可这些邪教分子就如同是蟑螂,任凭如何努力,总会在各个阴暗的角落重新滋生繁衍出来。传说之中顺天教的教宗能够与邪异沟通,并且从邪异处获得巨大力量,少数人不愿修行,妄图不劳而获,便去信仰顺天教,投身邪异竟也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修为。
如果那独孤十六真的是顺天教所杀,那岂不是可以直接帮我洗清冤屈,高黎心中高兴,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毕竟前方还有一个苦主,而且那独孤十三真的是他所杀,此时若是表现得太高兴也并不合适。
李铁拳来到那几人面前拱手行礼,然后回到县令左手边的老者身后,表情威严。
燕南王独孤秋横眉立目,对那老者说道:“你又怎知道这小混蛋没有跟顺天教勾结在一起?”
那老者道:“这小混蛋刚刚被家族逐出家门,他生意刚刚起步,刚刚赚了人生的第一笔金,身边又有玉面鬼相助,既不缺钱也不缺美人。若是力量的话,他身负一招仙所赠两大神功,若是他真觊觎力量,也不至于至今只有小成修为而已,我是想不出他有任何理由与顺天教勾结在一起。”
高黎虽不知道这老者是谁,可是他竟然为自己说话,那便是自己人,他赶忙拱手行礼道:“大人真知我心意!”
老者一摆手道:“我不知你心意,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燕南王听老者如此说,不由目光更冷,说道:“这么说你是摆明要庇护这个小混蛋喽?”
老者道:“绝非庇护,不过是就事论事。吾等自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乱臣贼子,却也不能寒了忠臣良民之心。”
高黎算是看出来了,他虽然不知道那老者是谁,可是摆明就是来牵制了燕南王的。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才不管这个人是谁呢,爱谁谁,只要是自己人就好。
燕南王听了冷冷一笑,面对县令说道:“审!”
县令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位老者,那位老者微微点头,县令这才一拍惊堂木,说了一句:“升堂!”
说是审,毕竟没有证据,也不流行屈打成招。其实不过就是把高黎叫来,再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一遍而已,高黎早已经跟凌珑和雅雅对好了口供,保证万无一失,即便再如何反复盘问,也不可能有任何破绽,更何况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高黎自身修为不足,而那独孤十三是全身经脉尽碎而死,无论是高黎还是凌珑,都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只要死咬住这一条,事情就好办了。
反复盘问了几次,没有进展,燕南王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小贼,你敢说你没有谋害我儿?”
刹那之间一道莫名真气波动扩散开来,高黎至感觉一股血腥恐怖扑面而来,仿佛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一般!若是寻常人感受到,怕不是心神不宁,浑身筛糠,扑倒在地,把所有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可高黎不同,自从进入县衙开始,便一直打开着自己的经脉视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高黎也是有所防范,体内真气毫无波动,他直视燕南王双眼说道:“自是全然没有谋害之心!”
开玩笑,高黎本来就没有谋害之心,那一下他只是想封住独孤十三的经脉,让他无法嚣张而已,这是独孤十三自身因为真气紊乱,相互冲突,最终导致经脉爆碎,这完全在高黎的预料之外,若是说问心无愧,他做不到这一点,可若是说他是不是想要谋害独孤十三,那他自然是没有的。
燕南王刚刚那一招名为镇魂吼,那是他当年在沙场驰骋之时练就了一手绝技,一吼之下下至走卒上至将领,无不惊惧。他本身便是驰骋沙场多年,其真气血腥杀伐,在他看来别说是高黎,哪怕是顶尖高手在此,也得将真实情况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燕南王自认目光如炬,奸佞宵小在他视线之下皆无所遁形。此时眼看高黎目光平常,竟是胸怀坦荡?
高黎应该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