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唇轻轻啃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铃铛也好,发髻也罢,如今这束情丝已将他们俩牢牢捆缚,至于这片“青丝挽”,初时只为一慰相思之苦,如今是为博得佳人一笑,到底像什么,又有什么所谓呢…
段尘任他搂着自己亲了好一会儿,末了半靠在展云一侧肩颈,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着,双目微阖,粉唇轻启,唇边却一直噙着浅浅笑意。展云将佳人拥在怀里,指腹轻抚过佳人微翘唇角,清朗嗓音略带了一丝哑:“咱们三日后动身,想先去哪?”
西南边塞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自家老爹说的也在理,这种天景往西南走,确实不是好选择,天气坳热又潮湿,蛇虫鼠蚁也多。等过了夏季再往那边走,正好
天高气爽,温暖宜人,也能玩的好些。
段尘轻轻吸了一口气,属于这人特有的温朗气息与清雅兰花香味融在一处,清新又温暖,格外触动心弦。展云头一回觉察到怀里人儿的小动作,先是微微一怔,接着就漾出一抹有些清魅的笑,嗓音略带沙哑的逗她:“尘儿身上的味道,可比这兰花香好闻多了…”
段尘原不是容易脸红害羞的人,可展云这话说的确实有些轻佻,又含了淡淡调笑她的意味,再加上青天白日的,段尘当即就从他怀里站直身子,推了他一把拧身就要走。展云手臂一收将人圈在怀里,清俊面容露出多少显得无奈的宠溺笑容,下颌轻轻搁在段尘肩窝靠着:“小笨蛋,我讲这种话不是嘲笑你…”
段尘有些不解的微微侧头,白皙面颊却被人烙上一个浅吻:“和这个一样,是夫妻间的一种情趣。”展云一边柔声解释,唇边笑痕更深了些。原是想让她慢慢习惯,可后来才发现,这丫头在这方面真的是一根筋。在一般女子听了会脸红心跳的情话,到了段尘这
儿除了不自在,还多少总有些生气。
段尘蹙了蹙眉尖,也没说话,只侧眸看了身后正笑得如沐春风的男子一眼。展云却被段尘那略带狐疑的目光看得哭笑不得,松开怀抱拉起她的手领着人往另一边走:“带你去看我养的那两株金墨兰。这会儿还只有花苞,待到今年冬天咱们回来,约莫正好能赶上开花…”
两人又赏了会儿花,便走到花圃中的一处凉亭纳凉。山庄中有人端了冰镇过的野菊酿以及几碟精致小菜过来,两人便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用午膳。亭子四周挂着淡青色的薄纱,从里面可以清晰看到外面风景,外面的人往里面看,却多少有些朦朦胧胧,看不太真切。
行云山庄里清幽之处颇多,两人身处这片花圃,则更是一等一的优美静谧。两人在汴京时少有机会能二人独处,抵达山庄的前几天也都比较忙碌。如今好容易偷得半日清闲,又是鸟语花香与世隔绝般的幽谧之所,要知段尘向来喜静,展云则从少时起就喜欢一人
在这边静坐,两厢对坐,边闲谈边品菜吃酒,顿觉好不惬意!
展云原就善谈,又格外喜欢逗段尘说话,这会儿便讲起了自己年少出游时的趣事。言辞虽不似萧长卿那般犀利风趣,却因为见想法通达,见解独到而有颇多精妙之处。段尘一边品着清甜微苦的野菊酿,一边唇角微勾,听着这人温声低诉。不时还要被他磨着说几句自己的看法,或者讲讲类似的经历。
两人用过午膳又继续品茗,一直坐到日暮时分才起身往回走。刚步出花圃不远,就见展桓迎面走来,先朝段尘微笑颔首,又略显戏谑的看向展云:“悄么声把人拐走赏花吃酒玩了一整天,为兄这儿可给你兜得有点辛苦!”说着又长叹一口气,一边故作痛心疾首的扇了扇着扇,“那位青籽姑娘,从起身用过早膳,就一直追问段姑娘去了哪。最后磨得为兄没了法子,只能把你大嫂借给她陪了她一整天…”
段尘有些歉意的朝展桓行了个礼:“对不住,我师妹性子是有些磨人。打扰了少庄主与夫人,段尘在这
代青籽给你赔不是了。”
段尘从前一直着男装,行礼时自然是男子做的拱手作揖那一套,这会儿换回裙装,理所当然改为女子所行礼数。展桓还不觉得怎么,可把展云看的有些心疼,趁着段尘垂首的功夫眸色微冷睨了自己兄长一眼,直看得展桓后脖颈一凉。
展桓原也是想逗展云看乐子,没有半点想为难段尘的意思,因此也忙摆手,温声笑道:“段姑娘切莫如此多礼。我刚才那话不过是玩笑,段姑娘可别放在心上。”一边又朝展云微微一笑,“行之啊,你陪着段姑娘慢走,我过去看看你大嫂…”
话音刚落,三两步就没了影儿。展桓一边施着轻功往回溜一边仰天哀叹:不好玩!从前仗着自己兄长的身份,总将逗这小子变脸当成人生一大乐事,可如今人家心里有了小娇妻,再如从前那么玩,不仅乐趣锐减,还要冒着被打击报复的危险!展桓眯了眯与展云肖似的弯月眼,看这情形,得换个方法…
却说段尘和展云刚行至偏厅,就听屋内传来展烨有
些震怒的低斥:“简直混账!衡之,这事…”
两人对视一眼,又相携进了屋。就见偏厅里只有展烨与展桓两人,展桓手里拿着封信笺,向来温文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沉郁之色,看样子是刚得到什么消息。
展云也没什么顾忌,直接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