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
门外,神秘黑袍男人,借口要安置怀中死婴,先行离开了。
纪由乃随后就离开了附身的冷美人轻音身体,回到了宫司屿身边。
结果那拜无忧的灵魂,又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
片刻之后,才慢吞吞的回到他们面前。
“拜教授你刚刚一个魂杵那儿干嘛呢?奇奇怪怪的。”
“噢,好奇古人长什么样,多看了几眼。”
拜无忧笑眯眯的,和和气气儒雅道。
“”
“纪小姐,你想确认的事儿,确认了没,那人和我长得的确不一样,怕就是个巧合了。”拜无忧凑近纪由乃,优雅而绅士,“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纪由乃心底里那颗对拜无忧莫名的怀疑和猜忌感,自始至终都没消失,她总觉得拜无忧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迷雾,让人摸不着头脑,也完全看不透。
可是,微微一惊,她看了看跟着一起来的宫司屿、流云、墨黑和墨白
“你们都一起跟来了,谁去分开玉佩?我们怎么回去?”
家里还剩谁?
白斐然和阿骨。
阿骨就算了,那个沙雕。
“放心,来前我和白斐然说了,最晚凌晨12点,务必将玉佩分开,没忘。”宫司屿冷然提醒道。
他们才来没多久。
看来,距离回去的时候,还早。
阴山王世子夭折的消息,被庄幽严密封锁,却还是走漏了风声。
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都说阴山王妃遭到了现世报应,所以孩子才会没了,大家都在叫好。
但那些叫好的人,被庄幽下令,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云都城民间流传的言论,不知遭谁嘴碎,传到了情绪忧郁,一病不起的卫灵绾耳中。
她彻底垮了。
成日将自己关在房中,蒙在被子里,躲起来,偷偷的哭。
不吃药、不吃饭、只是抱着小婴儿的衣服,蜷缩起来,哪怕庄幽回来,将她抱在怀中,用嘴喂药,她也不说话,不配合,到嘴的药,皆被吐出。
一天比一天憔悴。
一天比一天虚弱。
“绾儿,本王求你,喝药好吗?”
庄幽跪在床边,紧紧握着卫灵绾软若无骨冰凉的小手,埋在她的掌心间,心力交瘁,眼看着眼前的人儿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纵使心痛,却也束手无策。
恍若未闻,卫灵绾眸光黯然,幽幽侧眸,虚弱浅笑,看着庄幽。
“庄幽哥哥绾儿坏吗?”
“怎么会?本王的小绾儿连蚂蚁都不惹踩死,怎么会坏?”
“绾儿长这么大,没害过一个人那为什么,那些人都说绾儿是祸水,是坏人,迷惑了你,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那一刻,庄幽心颤了颤。
是他,是他杀心四起,戾气太重。
杀了所有害她、辱她、背后议论她的人
他杀了太多人。
那些人,不敢与他抗衡。
最终将所有矛头,指向了最柔弱的卫灵绾
“因为本王杀了太多太多的人绾儿被本王连累了,所以他们将你想的,和本王一般坏。”庄幽心痛,将卫灵绾的小手贴在脸颊,“本王杀人,绾儿怕吗?会怪本王吗?”
卫灵绾没哭,安静的让人害怕,她将小脸枕在床边,庄幽的手臂上,天真黯然的美眸,不再光亮,虚弱的问:“庄幽哥哥真的为了我,把滇王做成了人皮偶,就因为他想把我做成人皮偶?”
“是。”
“庄幽哥哥真的因为百姓误会了我,朝臣骂我妖女,把他们全杀了?”
“是。”
“庄幽哥哥舍不得绾儿受一点点的委屈,绾儿又怎么会怕你呢?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绾儿,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呢?我们是夫妻夫妻一条心,骂名,自然是要一起背负的”
“那乖乖喝药行吗?本王真的不能没有你”
“好,绾儿乖,喝药,你别伤心。”
转眼两月,入冬。
卫灵绾卧病在床,整日乖乖喝药,却不见任何好转。
阴山王不理朝政,整日陪伴在卫灵绾身边,将大权交给了卫右相。
一时间,朝臣怨言四起,因卫右相独揽大权,残杀良臣。
就在卫灵绾药石无灵,却成天为了让庄幽安心,喝下各种补药,强颜欢笑,卫右相称霸朝廷,怨声载道时。
远嫁晋国,已是太后的庄莲长公主,听闻滇国生变,带了五万兵马回到滇国云都城。
眼睁睁的看到自己的亲弟弟滇王被阴山王做成了人皮偶,用水银防尸体腐烂,坐在龙椅上的模样,勃然大怒!
一剑杀了卫右相。
在朝廷重臣你一言,我一句中。
明白这一切全因卫右相的小女儿卫灵绾而起。
手腕狠辣的庄莲长公主抱起年仅11岁的新帝,心生一计,决定替天行道!
那天夜里,风雨交加。
庄莲长公主回滇国,在宫中设宴,邀请了阴山王进宫一叙,毕竟,